然而,芸娘却是越来越沉默,越来越不开心。
凌采薇发现,只有芸娘见到她爹凌风将军时,眼神中才重新有了神采。
凌采薇当时小,并不懂得其中的道理,只不过每次芸娘让她带着去爹的军营时,她心里会有隐隐不安。
有一次,她无意中撞见芸娘哭着从他爹的书房跑出来,她听到娘亲在里面摔东西的声音。没多久芸娘就消失了。她娘亲从此再不允许她跳舞。
事情过了半年,她实在忍不住舞虫的啃咬,偷偷地在自己的院子里跳起醉花荫,偏偏被她娘亲撞见,结结实实地受了一顿毒打,一个月都没能下床。她娘打完她后悔的抱着她哭,哭得非常伤心,好像她永远都站不起来似的。
从此她谈舞色变,只要抬起脚尖,扭动腰肢,她就觉得娘亲的鞭子狠狠抽在她修长匀称的腿上,那双腿变得无力,便会毫无征兆的跪在地上。
她看着第四项,叹了口气,眼前铜镜里的女子一脸愁容。
第五项是医术,第六项是毒术。渔叟竟然在这两项后面画了两只长相奇怪的虫子。不知是何用意。
她又看了最后一项,这一项竟然是奇门遁甲之术。渔叟在后面写着蚩神兵书四个字。凌采薇眼睛一亮,打开柜子里上锁的木匣子,拿出兵书,好奇的翻看起来。
这一看就停不下来,直到鸡叫三遍她才从书里抬起头,扭扭僵直的脖子,伸个懒腰。
院子里有脚步声,她推开窗,墨尘烟正好端着一碗粥走过来。
自从凌采薇知道他的年龄,不知为什么“师父”二字就再也喊不出口。
“你端的什么?”她问。
“粥。喝。”他从窗口递过来,她接了,看到白粥里参着枸杞、党参、红枣,全是补血补气之物,心里又是一暖。
“谢谢你。尘烟。。。。。。老妖。”她又是对着他一通乱叫。
他无所谓,只要不叫师父就好。
“手给我。”
“还要取血?燕飞缨不是好了吗?”凌采薇把手缩到身后。
为了给燕飞缨驱毒,墨尘烟每天都要来跟她取手指血。燕飞缨经常打趣她:我身上流着你的血,以后我就是你的人了!
她全部心思都扑在增长技能上,没心思与他贫嘴,所以燕飞缨经常会被她的冷漠击败,沮丧地跑去找墨尘烟聊天诉苦。
今天墨尘烟又让她伸手,她本能的反抗。
“拿过来。”他又冰冷着一张十分好看的脸,让她觉得寒冷原来是可以从内到外,胆寒的。
凌采薇犹豫片刻,不情愿的把手递给墨尘烟。
墨尘烟把一件材质特殊的扳指放到她掌心。
“戴上。”
凌采薇第一次见这种东西,拿在手中把玩。扳指通体黑色,上面有水波暗纹,质地坚硬,厚度如一枝竹筷的宽度。
她套在哪只手指上都往下掉。
“太大了,还给你。”凌采薇觉得戴不了,放在身上也不方便。
墨尘烟没接,说道:“买个珠链,戴脖子上。”
“这个到底是什么?”
“武器。”墨尘烟打开戒指的机关,凌采薇看得目瞪口呆,一张脸激动的通红。
刚才还要还回去的扳指已经抢回到自己手中,紧紧攥在掌心,爱不释手。
晨光漫过凌采薇的小院,渔叟与燕飞缨都起来了。
四人简单吃过早饭,凌采薇如往日一般想去后山练习,渔叟却叫住她。
“丫头,今天给你放假。你和他们俩去滇城采买些东西回来。后面的训练要用到。”他递过一张单子,里面写了不少要买的东西,还在每样东西后面标注了详细的要求,凌采薇扫了一遍便收进怀里。
燕飞缨听到能和小野菜出去玩,整个人兴奋起来,跑回屋子里把随身佩剑带上,拉着凌采薇就要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