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帐东西,本少爷说话轮到你插嘴!去,滚一边掌嘴去。”这个倒霉的家丁连大气都不敢出,跪在地上就开始左右互扇。
“皇亲国戚”对凌采薇嘻嘻笑道:“不知姑娘为何不肯去?吃一顿饭而已,吃完了立即把荷包还给姑娘。如果姑娘不肯赏我‘何继宗’的脸,那这荷包权当是姑娘赔给在下的。”他把荷包放在手中摩挲半天,看得凌采薇心里泛起一阵恶心。
荷包虽然是绿茉绣给她的,但却是她贴身之物,如今被一个陌生男子抓在手中猥亵,犯了凌采薇的大忌。
然而,她的脸上却是一片灿烂的笑容。
“既然公子这么无赖,本姑娘不去也不行了。”
何继宗身材偏瘦,脸上棱角分明,笑起来一张大嘴似乎要吃定八方。他眯眼一笑,叫道:“爽快。来人带路,回何府。”
“慢着。”凌采薇心中嗤笑,真以为她是好拿捏的。
“本姑娘初来银都,听说这里的宴宾楼是全城最好的酒楼,何公子要请客还是去那里。回何府?难道何公子身上银两不够?”
凌采薇听下人称他‘少爷’,猜到他府上一定是‘老爷’说了算。像何继宗这种纨绔子弟多数是被老娘宠坏、老子吓坏,忌讳别人置疑他的权威,才会在外面作威作福,狐假虎威。所以,便用激将法试试他。
没想到他果然上当。立即同意去宴宾楼。
凌采薇昨天找客栈时,看到过这家酒楼,外檐装修气派,门庭若市,便留意了店名,没想到今天派上用场。
她在银都百姓惋惜的窥视中跟着姓何的二世祖进了宴宾楼。
踏上台阶的刹那儿,感觉有一道目光灼热注视着她。她回头,却什么也没看到。
酒楼老板早就得到信儿在门口恭候着他们。
何继宗除了嘴上讨两句便宜,一路上还算老实。
凌采薇的余光全落在她的荷包上。待会她逮住机会毒倒他,拿到荷包就走。
剩下五天不易容不出来,让他找不到她。
凌采薇打定主意,坐在座位上开始翻找可用的毒药。
何继宗点了一堆名字听起来唬人的名菜,一双眼睛始终盯着凌采薇。
整个银都的女人都怕他,唯独这个美若天仙的女子不但不怕他,还敢骂他无赖,听着就舒服。
他今天出来闲逛原是打算去钱府闹腾一下,听说他新看上的小娘子又哭又闹不想做妾,他准备去收拾收拾她。谁知走在街上远远看到一个飘然若仙的少女朝自己走过来,这条街上她是唯一看到他不跑的女子。
他趁势撞上去,顺手摘走她身上的荷包逼她就范。
眼下看她坦然坐在自己面前,觉得心花怒放。这个比姓钱的那个长得漂亮百倍,性子也大方,娶回家一定受用。
他兀自在那意。淫,凌采薇伸进袖子里的手一直没停。
“敢问姑娘芳名?”他接过店小二手中的茶壶,亲自为她倒了一杯热茶。
凌采薇想都没想告诉他:“姓古。”
“姓古?古什么?”
“双字,乃。”
“乃乃。古乃乃!”何继宗念出声。
旁边站着伺候的店小二噗嗤笑出声来。凌采薇像瞪白痴一样看了眼对面的二世祖,心中叹息,老天爷是公平的,弱了他的智商,才在武功方面强化。
何继宗重复第二遍时,明白了她是在捉弄自己,不但没生气,反而开怀大笑连叫:“有意思,有意思。”
凌采薇瞅着鱼贯而入的小二每人手中托着一个碟子开始上菜,灵机一动想起师叔祖渔叟说她的血既是解药也是毒药。既然如此,今天她就拿他开刀,试上一试。
她假意去扶头上的银簪,故意扎破指肚,夺过小二手中的酒壶,掀开壶盖闻了闻,掩在壶盖下的手指用力挤压,几滴血神不知鬼不觉便掉进酒壶里。
“这是什么酒,真香。”她盖上壶盖晃了晃里面的酒,说道:“承蒙何公子盛情款待,本姑娘敬你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