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许月,反问:“叶成瑜连这件事都告诉他了,怎么后面的事反而没有说?”
许月脸上露出一种奇怪的神情:“叶潮生……他是自己看到的。”他顿了顿,“你不知道吗?那天,他就在那里。”
叶成轩那天嗑药磕嗨了,根本不记得有谁来过。等他清醒过来,老宅里只有他弟弟,连那小男孩都不见了。后来叶潮生躲他如蛇蝎,恨不得用目光将他千刀万剐时,他只当是叶成瑜告诉了叶潮生,为了彻底断了他的念想……
他有一段时间,动过把叶潮生认回来的念头。
父母去世后,他渐渐开始觉得孤独。他的那些不为人知的癖好,只能满足一时的欲|望。而当恢复清醒时,他又变成孓然一身,孤家寡人。
然而他的这个念头只在叶成瑜面前流露出一点点,叶成瑜便大发雷霆。
许月不愿在叶家的事情上纠缠。他见叶成轩不说话,又把话题带回去:“那一次打钱之前,康明母子联系过你吗?”
叶成轩回神,委顿地摇摇头。
许月又问:“事发后他们从没有联系过你,时隔数年突然找上你,你就给他们打钱了?他们怎么找上你?”
叶成轩摇头:“怎么找上的,我不知道。认识我的人很多,他们总有办法。”
“他们问你要钱?用当年的事情勒索?”
叶成轩仍然摇头:“那女的说我害了她儿子一辈子——她儿子现在喜欢男人,都是被我害的。她说她要救她的儿子,要搬家,让她儿子跟那个男人断了。她说她需要钱。于是我就给她打钱了。”
“她手里没有什么证据能威胁我了,就算有,也都在成瑜手里——当初这件事就是成瑜去处理的。我只是觉得她可怜。”叶成轩讷讷地说着,后知后觉地想起来,“我当时专门用了一个匿名账户打的钱,你们怎么会查到是我?”
许月只是摇摇头,没有答他,又问:“那你为什么又要把钱撤回去?”
叶成轩脸上露出一点近似羞惭的表情,垂下眼:“被成瑜知道了——成瑜说她们从他那里要钱没要到,于是又来找我,说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许月心里一动:“你给他们打钱,叶成瑜知道?”
叶成轩低了低头:“他都知道……我所有的财务活动。”
和案子有关的差不多都问了,许月看看表,准备把汪旭叫进来。
叶成轩突然叫住他:“刚才那个人说你是什么心理学的专家,我想问你个事……”
许月回头看他。
“我听人说,我这个,是天生的。”叶成轩忽然吞吞吐吐起来,“还有那小孩他妈说因为我他才变成同性恋——那叶潮生他是不是也是……”
许月第一次直白地露出了嫌恶的表情:“阿生跟我,我们是成年人之间的正常情感关系,不伤害任何人,合情合理合法。”
“至于恋童是不是天生的——”他看着叶成轩,目光锋利,像要挖出对方身体里最丑最恶的那一块来,“那一点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人会克制自己的欲望,而畜|生不会。”
回程的路上,汪旭不由自主地往许月那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