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池在电话里瓮声瓮气地说。
邝平是那三个和秦海平有接触的怀疑对象之一。
“我们在他家扑了个空,派出所也在找他,他上个星期就该去报道的。现在他的手机打不通,家里看样子至少至少有三四天没人住过了。”
唐小池用脚拨开地上的饭盒,几只苍蝇应声而起,满房子都是腐败饭菜的馊味。
他捂着鼻子,在逼仄的室内扫了一圈,发现墙脚整齐地立着两个铁皮大桶。
唐小池举着电话,从地上的垃圾杂物上迈过去,揭开桶盖。
“卧槽,他怎么在家存了这么大一桶汽油啊!”唐小池惊呼。
刑侦队里气氛凝重。
“这个邝平是海城本地人,四年前因为纵火未遂被判了三年,今年年初刚刚因为表现良好,提前半年释放。”蒋欢说,“他坐牢是因为打工的单位扣了他的奖金,心存不满,就想把人家存货的仓库烧了报复,结果被保安发现了。”
“他被逮捕的时候,恰好是秦海平在和看守所那边做一个关于审讯心理的项目。我们查了他后来在监狱里的访客记录和通讯记录,秦海平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
“另外,按邻居的说法,这个邝平好像从小就喜欢点东西玩。以前家里失火过一次,把消防都招来了。从高中退学也是因为他在天台点火,还点了不止一次,学校怕他哪天惹出大事来,就把他开除了。他家里只有一个奶奶,在他坐牢的时候已经去世了。”
叶潮生磕了一下笔:“十足十的纵火狂。”
“假如秦海平上一个选定的是曹会的话,强|奸倒还能说得过去,纵火算怎么回事?”同事提出疑议,“难道他打算劝说邝平,把目标受害人活活烧死吗?”
叶潮生又在桌上磕了一下笔。
这确实是个问题。
按照他们之前的推论,仅仅是把人烧死,显然太过低调了,无法达到舆论审判的程度。
叶潮生想了想,拍板道:“保险起见,还是先联系石明华,把人保护起来。”
同事站起来去打电话。
过了几分钟,去打电话的同事匆匆过来:“学校说有人看见石明华昨天就回来了,但是他们现在联系不上人了!”
叶潮生猛地站起来,怒道:“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盯紧人?”
同事一脸郁闷:“这个石明华给学校说的是她明天回,实际上她昨天就跑回去了。估计是为了多拿点差旅补助吧。现在她手机电话全打不通,怎么办?”
这个当口找不到人,谁也不会觉得石明华只是出去逛街手机没电了。大家不约而同地在心里打起了最坏的预想。
叶潮生立刻指挥人和派出所联系,自己喊了唐小池直奔石明华的家。
他们离开没一会,摆在汪旭桌子上的监听仪忽然“嘀”地一声,尖锐地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