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汉子忍耐多时,这会儿终于按捺不住,上前一步道:“大哥,让我去教训她!”
黑衣汉子摇头:“不急,先让兄弟们试试深浅。”
他挥一挥手,众强盗得了号令,摩拳擦掌地从三方合围上前。
这群强盗,各个手持利刃,目光灼热,如狼似虎。持鬼头刀的,拿哭丧棒的,使斧的,用钩的,玩飞爪的,嘿嘿怪笑着逼上来。
“嫂子,我看你身后那位小相公气虚体弱,路都走不稳,肯定不中用,你不如跟着咱大哥算了!”
“是啊,俺们二十多兄弟,保管让你满意!”
……
污言秽语,一声声往雪荼靡耳中钻来。
她面无表情地注视前方,旁边靠得最近的一个强盗悄悄从她视线的死角处冲过来,探出手想占一把便宜。
雪荼靡的手终于动了,她随意往上抬起手掌,正正撞在了那个强盗的手臂上,卡啦一声,就将那强盗的肘关节撞得弯折过来,淫笑声变成了哭爹喊娘的哀嚎。
其他几名强盗一见这娘们不好对付,急忙提刀舞剑合拢过来。
雪荼靡躲过一记铁棍,猝然旋身,飞腿一脚踢出。那脚踝击中左边一名强盗的太阳穴,霎时就飙出了红色的血花。
跟在后面的四名强盗,眼睛全红了。
雪荼靡从容落地,只听呼的一声,一名强盗甩出一支飞爪砸向她脑门。
另一名使刀的强盗矮身扑来,鬼头刀带起森森寒芒,疾如旋风般向她下盘砍去。
其余两个使剑使斧的强盗,也分别从两旁包抄而近。
雪荼靡落足未稳,左手又被江言牵着,在四种兵刃交逼之下,纵有再高的身手也很难施展得开。
她先一低头避过飞爪,右手长袖骤然像是吸足了空气,膨胀得鼓鼓囊囊,一摆衣袖就卷起一阵凶猛力道,将鬼头刀带偏。
继而她足尖一点,另一只脚飞踢而出,正踹中那使鬼头刀的汉子的下方。
那汉子顿如遭重锤轰击,口吐白沫倒飞回去,撞在后方一强盗身上,两人都成了滚地葫芦。
旁边使斧的强盗以为有机可乘,斧头刚刚扬起,只觉手腕一麻,一把板斧已经到了别人手上。
然后,只见斧光一闪,这一把板斧便砍上了他的胸膛。
转眼间,合攻上前的六名强盗只剩下最后一个使剑的。他也是这几人中武技最高的一人,一剑刺出,剑芒凌厉,袭面生寒,也算有几分看头。
但雪荼靡只是一抬手腕,就将剑势磕开。紧接着一道凄厉的风声闪过,那使剑之人便已身首异处。
一个娇滴滴的美艳女子站在血泊里,手拿一柄往下滴血的斧头,另一条手臂还被旁边的少年紧紧握着,这情景看起来十分不和谐。但它就是如此真实地呈现在所有人眼前。
本来往前凑的强盗们都不禁停下了脚步。
黑衣汉子脸上已经不剩半点笑意。
他本以为雪荼靡只是仰仗“鬼刀”的庇护,没料到这小娘皮本人也是个十分棘手的高手。
他使了个眼色,刀疤汉子握剑上前,剩下的强盗也不敢大意,挤在一起小心翼翼地往前逼近。
雪荼靡道:“把珠子还给我,我马上就走。”
“你不必走了!”刀疤汉子呛啷一声拔剑出鞘,雪亮剑光映上雪荼靡面孔,使得她的瞳孔不由缩小了几分。
仅看锋芒,就知那是一支削铁如泥的宝剑。
如果用手中的斧头跟那支宝剑对砍,恐怕不会有什么好结果。
若在平时,雪荼靡还可倚仗身法与之周旋。然而现在……
她微微偏过头看了江言一眼,那眼神分明在说:你要是不放手,我们都得死在这里。
江言嘴角牵动了一下,左手慢慢放在腰间剑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