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打了个哈哈:“北丰公子真乃顺风耳也,连我那嫂子不小心漏出来的一点声音都能听见。yohulou她要是知道北丰公子登门拜访,一定高兴死了!只可惜她现在正与我二哥情意绵绵,恐怕不太方便出来见客,北丰公子你看要不改日再约……”
北丰秦点头道:“是我唐突了,孟兄勿怪。”
北丰秦的语声并不大,但当他进门的时候,那一声问询却清晰地传入地下仓库的两人耳中。樊杏儿和小孟忍不住对望了一眼,脸上均浮现希冀之色。
樊杏儿向小孟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发出声响吸引北丰秦注意。但小孟想起那神秘高手的可怕手段,心有余悸地攥了攥手指,摇头不语。
樊杏儿恨铁不成钢地瞪了他一眼,也不指望这个没胆的家伙,自己抬起头,使出吃奶的力气呜呜叫起来。
小孟看着她涨得通红的脸蛋,不由后退一步,面色苍白,眼神闪烁。
炼丹房里,江言与北丰秦客套几句,北丰秦便提出告辞。
江言满脸笑容地目送北丰秦身影离去,口中假意道:“待客不周,北丰公子见谅啊!”
他心里暗嘘一口气,总算把这瘟神送走了。
北丰秦走到门口,突然停住脚步,侧耳做倾听状,而后转头道:“什么声音?”
江言心中骂了声娘,笑道:“我那嫂子的一点怪癖,让北丰公子见笑了……”
北丰秦道:“这声音听起来,不像是欢愉之音。”
江言皮笑肉不笑地道:“天下女人那么多,她们的声音,难道北丰公子全都听过?”
北丰秦拿眼盯他,并不开口。
江言面色冷下来,沉声道:“北丰公子说上这么大一堆理由,莫非就是想下去亲眼目睹一下我兄嫂的好事?北丰公子,不是小弟不让你去,只是这万一传出去,对大家的名声都不太好啊……”
说话间,他听见一个人正从窟窿里缓缓爬上来的响动,暗自咒骂了一句。想不到这小孟看起来是个脓包,原来也有不怕死的时候,本少侠倒是小看他了。
北丰秦也听到了响动,静静等待那人从窟窿出来。
江言在这时干咳了一声,故作惊慌状道:“不妙了不妙了,我那二哥脾气暴躁,肯定要来找你麻烦。北丰公子你还是快走吧——”
说出最后一字的时候,他身形已凌空扑出,晃了一晃,就出现在北丰秦身旁,右掌撩出一片枫红色掌影,笔直朝北丰秦当头笼罩下去。
北丰秦沉凝在原地不动,右边袖子一抖,霎时铺展出一片扇形气机,倒卷那片枫红色光晕。
江言却只是虚晃一枪,轻声一笑间,那漫天掌影已消失得无影无踪,连带他的身躯一起,在与扇形银色气机将触未触的当儿飘摇远去,人影疏忽间一纵一跃,就已抢出门外。
北丰秦感受着那道若隐若无的气息正迅速远去,并没有追击。他往前走几步,视线越过墙角的破缸,往窟窿深处的黑暗里瞥去。在他目光所聚之处,很快出现了一张与刚才之人一模一样的面孔——小孟。
竹林。
江言奔到僻静处,瞧见北丰秦没有追过来,才停下脚步,右手一抹揭去人皮面具,然后飞快地脱下外衣,翻过来反穿在外面,又用一根丝带将长发竖起来,恢复成宫寒的造型打扮,这才大模大样地往外走去。今天这桩买卖,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即便加上卫不凡的那一招枪法,总的算来还是亏了。光赔出去的那根天蚕丝的价值,就已经足够在圣城置办一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