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好……”
独眼虎在外面继续叫嚣,酒楼门口已被一帮面貌凶悍的汉子围得水泄不通,鼓噪声阵阵刺耳。
徐虎丘挤过去说了几句什么,淹没在众多恶汉的辱骂声中,还差点中了暗器。
徐虎丘狼狈地退回来,向江言回禀:“他不肯,说少侠若再不出去,他就要杀进来了!”
江言端坐椅子上,喝了一口汤,道:“外面人太多了,你让那个独眼虎一个人进来,我要跟他单挑!”
徐虎丘这回学聪明了,没有亲自出去,而是找了一个帮众替自己传话。
那个倒霉的帮众很快用一声惨叫传达了独眼虎的回答。
徐虎丘据此禀报:“少侠,他还是不肯!”
江言道:“既然没胆进来,那就等我吃完吧。”
独眼虎的叫骂接连传来,徐虎丘听了一会儿,脸色微变:“他说江少侠若再不出去,他就要放火烧楼了!”
“让他烧!”坐在江言身边的高小姐挥了挥手,“天塌下来也得等江言吃完饭!”
徐虎丘顿时有些着慌,这家酒楼是他最大的本钱,苦心经营许久才有现在的规模,要是被一把火烧了,那简直比杀了他还难受。
更让他心虚的是,他本来就觉得江言的胜算不大,毕竟对方位列“西辽五虎”,独眼虎虽然在五虎中排名垫底,可也是货真价实的五阶「洗髓」高手。
而且独眼虎这厮一贯冲动鲁莽,很可能不认高小姐的身份,杀了江言也就算了,万一这家伙杀得性起,把千娇万贵的高小姐一并砍了,那徐某人只有隐姓埋名远走大漠了。
地窖里有一条通往西街的密道,要不,赶紧溜出去给柴公子报信?
徐虎丘心中正纠结,这时江言终于放下调羹,擦了擦嘴,起身往外走去。
徐虎丘怔了怔,眼看那略显单薄的身影已经临近门口,连忙高声大喊:“祝江少侠武运昌隆,旗开得胜!”
他举起拳头向黑沙帮众示意,帮众们也连忙跟着高喊:“江少侠旗开得胜!”“剁了独眼虎那厮的狗头!”
虽然有些杂乱,总算把气势撑了起来。
江言在门口停步,看着外面密密麻麻的面孔,手掌一挥,问道:“谁是独眼虎?上前领死!”
人群向两旁分开,露出中间的一男一女。
那个身材高大的光头男子应该就是独眼虎了。他满脸横肉,披一件锁子甲,左眼罩着眼罩,单手提刀,满是悍然之色。
独眼虎旁边是个一身孝服的少女,似乎刚刚哭过,眼圈泛红,愈发显得俏丽。素白衣裳穿在她身上,似琼苞堆雪,站在凶神恶煞的汉子中间,与周围显得格格不入。
但从人们所站的位置来看,这少女好像才是众人的核心,连独眼虎都稍微落后她半个身位,显出以她为尊的意思。
少女抬头定定望着江言,眸子里透出浓烈的仇恨:“就是你害了我爹爹?”
江言没想到寻仇的人群中还有这样一个梨花带雨的少女,被她用这种凌厉的眼神看着,江言的面色略有些不自然,道:“你是那宋老贼的女儿?有胆主动送上门来,甚好甚好……”
“狗杂种!敢对依依小姐无礼,老子宰了你!”独眼虎怒喝一声,作势欲上前,又朝少女看了一眼。
少女眸中闪动着凛凛寒光,绛唇吐出冷然的话语:“重岩哥,割下他的脑袋,为我爹报仇!”
江言轻哼一声:“我看你们两个名为那老贼的养子和女儿,实则是一对奸夫淫妇,伤风败俗,辱没祖宗……”
“去死——”伴随一声沉闷的怒吼,独眼虎高大的身形犹如山岳般扑压过来。
感受着令人窒息的劲风和气浪,江言自知难以抵挡,虚晃一记,退入屋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