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行不高,只有这一个弟子,如同女儿一般看待。徒弟道侣因这龟进了镇狱,徒弟今儿又被这畜生所伤,几要丧命。
我水静一脉哪里得罪了你?
她含恨抱起徒弟,以剑光逼压,压着苏禾往执法堂而来。
执法堂中人满为患,水静已经飞剑传书,喊了冤情。
执法堂首座面若重枣,卧蚕眉正气凛然。双目微闭静静坐在正堂上。
堂下扶风、召烈站立,两人一脸怪异,以前不是没处理过兽宠伤人的案件,但那都是异兽,只要不是恶意的放兽伤人,谁的兽谁赔偿便是。
审问神兽?这个怎么审?要打的它口吐人言吗?
不一会儿数位长老联袂而来,御兽谷首座、静安堂堂主、剑居剑奴……
都是身份了不得的人。
本来都是去离南苑好奇神兽的,难得碰在一起,便坐而论道。忽然听说神兽伤人要过执法堂,便索性过来看看情况。
一艘法船吊着苏禾落在执法堂,绳索解开船上水静几人走了下来。
这是水静飞剑传书后,执法堂首座专门派人驾船前去接来的,凭水静的能力还买不起这样的法船。
水静落地,看着执法堂中一个个首座、堂主,心底不由一颤。
他和这些人乃是同辈,但是从入门时起,别人就是高高在上的天之骄子,而她却是众多不起眼弟子中的一个。
数百年同门,这些师兄们认不认得她尚且两说。
这些人是来给她施压的?
水静修行三百年,一直挣扎在底层从未离开过,太知晓这些大人物对“天赋”的看重了。
若非如此,岂能拼尽手段让她唯一的弟子做了陆铭的道侣?
一只神兽和一个毫无天赋的师父带出来的毫无天赋的弟子,哪个更重要不言而喻。
她惨然一笑,对今日的过堂已经不抱希望。却反而破罐子破摔挺起了脊梁,斗不过又如何?我便要为弟子讨回一个公道!
便是死我也要含血喷你们一脸!鱼死网破罢了。
何惜一命?!
往日里只敢在弟子面前吹牛,今日却要要弟子看看我的铮铮铁骨!
她傲骨凛然,却让堂上诸位堂主眼睛一亮,互相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惊喜。
这便是我青元门老一辈弟子,哪怕天赋一般,哪怕道行有限,却有无穷傲骨!
执法堂首座轻抚胡须,看向苏禾,凛然道:“这幼龟,你可听得懂人言?”
苏禾静了片刻,点点头。
堂上几人眼睛一亮,果然是神龟,端的神异!一般异兽灵智至多不过七八岁孩童,却无这般灵性的。
执法堂首座却双目一样,冷声道:“既有灵智懂人言,为何无故伤我青元弟子?!”
苏禾抬头:“昂!”
想了想,他又叫一声:“昂~”
众人面面相觑,不明所以。御兽谷首座夏大力一脸怪异的咳嗽一声:“他说这女弟子是自己捅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