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昀呼吸不畅,瞪着眼睛愣是不敢向下看她的眼睛她的领口,深吸一口气后,笨拙的解释:刚才路过的男生是前几天在学校欺负你的男人吧?我不会让他再欺负你的。
嗯,谢谢你。
耳朵的热红好似蔓延到了脖颈,严昀不适的捂住自己脖颈,斜眼偷瞄,发现白线在盯着他的脖子看。
注视被发现,白线无邪的眨动眼睛,浓密的睫毛扇动,樱红小唇微动,她自言自语似的对他说:有你真好。
把白线送到回家的巷口,严昀踩自行车踩得很快,风呼呼的从耳边穿过,他想自己在保护白线,就像哥哥保护他一样。
严昀走远,白线推着自行车从巷口出来,沿路返回进了利维之前进的巷道,在网吧后门,她看到蹲在地上边抽烟边打电话的男生。
利维在和姐姐打电话,对方在质问他是不是在网吧打游戏,他吐着烟说在写作业。
刚挂电话,眼前有什么东西闪过,利维以为是老鼠,正要站起来回网吧打游戏时,脖子被向后勒紧,猛然巨大的力量让他倒在地上,窒息席卷,他求生本能的双手摸着自己的脖子,却什么都没有摸到,反而在脖子上抓出一道道红色的指甲痕迹。
双眼凸起流泪,利维脑海闪过一个又一个可能想要他命的人,双腿蹬着,挣扎着往后看是谁,却看到一个脚底板,把他踹晕了过去。
奶奶问白线今晚怎么那么晚才回来,白线说今晚有课堂试卷,所以晚了些下课。
拉开抽屉,白线把口袋里的五六十块钱和之前的九十三块钱放一起。摊开笔记本,上面密密麻麻都是今天的课堂笔记,和自己写的各科练习解答,拿起红笔将可扩展的题序圈下来,翻开练习册找原题。
奶奶端着夜宵进来,看到白线在学习,将夜宵轻放在桌面,出去之前,把趴床上看小说的游游和蓝蓝提走,关进了客厅的玻璃柜子里。
半夜两点多,白线醒过来,从床底拉出一个箱子,将偷藏的酒倒了半杯插上两根吸管放书桌,又轻手轻脚出去把游游和蓝蓝抱进房间。
两个小木偶人看到桌上的酒,原本呆滞的眼睛生动起来,一人抱着一根吸管狂喝,喝完之后醉醺醺的倒在白线的胸口睡觉,再醒过来,他们会忘记自己昨晚拉着魂线凶狠的勒住一个男生脖子的事情。
音乐课上语文,抽到白线起来背古诗,因为声音太小,老师站在她身边听,白线故意卡顿的背着,视线有意无意的越过老师的肩头看向端正的严昀,手指指腹摩挲着课本纸面。
她目前为止,只给严昀种了六根魂线,分别在右手五指指尖,和昨晚握住的手腕。
体育课的体育器材室内,吴姗捧着自己的玻璃罐挡住严昀的去路,透明的玻璃罐里装满五彩缤纷的糖果,就像少女懵懂的感情。
当吴姗脸红害羞,欲言又止的想说些什么时,严昀猜懂了她的意思,不过他没有收下糖果罐,很礼貌的告诉吴姗他要学习,暂时不想其他的,怕伤害到女孩子的自尊心,还谆谆教诲地说了些感人的鸡汤。
被拒绝的吴姗没有伤心,仍然开心害羞和靠近,执意让严昀收下糖果罐子,说他们可以从朋友做起,一起学习一起进步一起
嘭!
玻璃罐被严昀一把推开掉在地上破碎,五彩的糖果散落一地,吴姗惊恐的看着严昀,表情渐渐变成委屈和伤心,转身哭着跑出了器材室。
严昀满是不可思议和惊愕,他低头望着自己的推掉玻璃罐的手,脑袋混乱,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突然伸手把玻璃罐推地上,刚才他感觉自己的手不受控制,有什么东西牵拉着,仿佛这手不是他的手
吴姗跑回了教室,没有注意到窗户边站着的白线。白线出现在器材室门口,蹲在地上捡糖果的严昀抬头和她对视。
白线说:不小心摔碎的吗?要我帮你吗?
不用,谢谢。背对着光站他眼前的白线轮廓透着一圈天使似的光晕,严昀愣怔片刻,后知后觉的摇头。
白线没理会他的拒绝,踩在玻璃碎屑上,蹲下来一颗颗的捡起地上的糖果,然后粗心的手指碰到玻璃碎片,划出一道小伤口,鲜红的血就滴在严昀面前。
你受伤了!严昀抓住白线的手腕,皱着眉头满是愧疚,把怀里捡起的糖果又放回地上,要带她去医务室。
没事的,只是一个小伤口。白线抽回他抓紧的手,在他担忧的目光下,把手伤的手指含进嘴里。
细白的手指从樱红的双唇拔出,沾着一层湿润,反射着某种摄人的光泽,严昀看得恍惚,他想起了昨晚白线抱他手臂感受到的柔软。
白线在看他,目光纯净无杂念,红色小巧的舌尖伸出来舔去嘴角不存在的血。
他们靠得很紧,彼此的小动作看得一清二楚。严昀感到燥热,掩饰脸红的别开眼不看,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暧昧,嗓子发紧什么也说不出来。
严昀知道是自己思想太龌龊,白线是无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