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扇绵抬头一看,见冥井然的嘴角流出血来,吓了一跳,“然哥哥?!”
冥井然听不见,伸手抓住朝他伸过来的小手,垂眼便看见冷扇绵担忧又心疼的眼神,“我没事。”
“可是……”
“怎么回事?!”跑过来的烛龙一见这场景,急忙上前上上下下的看了看冥井然,抓起他的手一看,“嘶,你这手是去顶天了?”
“差不多吧,”冥井然笑了笑,“受了点内伤,你帮我看看。”
“还有人能伤了你啊?”烛龙点点头,扶着冥井然往草屋里走,“谁这么厉害啊?”
“是……一只大鲲,”冥井然没答,冷扇绵便开口答道,“很大很大的。”
“你身上有带衣服吗?”在快要进草屋的时候,冥井然转头看着冷扇绵,见她点头,“那你先去换身衣服吧。”
冷扇绵自然是不愿意的,“我……”
“这后面有屋子,你去那边换去。”烛龙指了指草屋后面,然后也不管冷扇绵,扶着冥井然就进去了。
冷扇绵站在关起来的门前,只好转身朝草屋后走去,这后面有一间屋子,随便找了个地方,从小袋子里拿出一套衣服换上,然后又跑到草屋前和象牙一起等着。
“呜呜。”象牙蹭了蹭冷扇绵的脑袋。
“嘿嘿,”冷扇绵摸了摸象牙的脑袋,然后摊开手看着自己双手的中指,从伤口处不偏不倚的长出了一根红红的直线,直到自己的掌心中,郁闷的撇撇嘴,“该不会真的要去找韩佐吧?”
韩佐说,这是他自创的独门道法,能与世间万物融为一体,然后感知它们的感知,他也知道冷扇绵偷偷学了去,还特意找到她嘲笑了她一番,还警告她,用在一些老鼠小猫身上就算了,她学术不精,又不是学道之人,若是不小心那双烛俱枯,到时候被反噬,燃烧的可就是她自己的寿命了,十五日之内也只有他能解。
本来冷扇绵还以为韩佐是因为被自己偷学了去,所以故意吓唬自己的,这下看来……好像是真的。
“没事没事,”烛龙好好的替冥井然检查了下他的受伤程度,他的耳朵被震伤了,他的整双手臂的脉络被压伤,内伤还好,伤了点肺,“总的来说,都不是太严重的伤,不过你这双手要是再厉害点,肯定就废了。”
“嗯,我本也以为等我将它顶出坑外之时,我就要废一双手了,”冥井然说的毫不在意,低头翻看着自己的布满红血丝的手臂,“不过幸好它变成了鲲鹏自己飞走了。”
“我说你也太乱来了,”烛龙摇摇头,走到一旁捣鼓药,“这灭顶之鲲是能随随便便就举起来的嘛!竟敢和它近距离的接触?没震的你脑出血已经是不错,万一把你震成个傻子……不过你现在已经聋了。”
“烛龙,”烛龙说什么冥井然没听见,“我的耳朵什么时候能治好?”
“不确定,因为耳朵里不太好治,”想起他也听不见,烛龙便拿着一瓶药朝他走过去,想了想,“我会尽量想办法在仪式之前让你恢复。”
“嗯,”冥井然点点头,抬起手让烛龙给他的手臂上药,“我暂时听不见的事,不能让其他人知道。”
“嗯,我知道,”烛龙点点头,抹好药,“不过那丫头身上的荫枝怎么又长回去了?”
“……被雨淋的,”冥井然将衣服穿上,嘀咕道,“本来都好一半了。”
“要她好还不容易,”烛龙‘嘿嘿’一笑笑,“只要你愿意……”
“行了,我得回去了。”冥井然白了烛龙一眼,突然想到什么,“烛龙,你之前也给她把过脉,她的确是没有心脉的对吧?”
“嗯,”当时烛龙还特别奇怪,还以为自己弄错了,不过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冷扇绵没有真的心脏只有一条虚假的心脉这事倒是让他大开眼界,若不是冥井然不准,他还真想好好将冷扇绵刨开研究研究,“怎么了?”
“没什么,”冥井然笑了笑,“就是她说她有的时候能感觉胸口是有在跳动的。”
“有时候?什么时候?”
“就是……”冥井然整理袖子的手一顿,“算了,那丫头估计就瞎说的。”
草屋的门一开,冷扇绵便急忙跑了过去,见冥井然脸色如常,便稍稍放心了些,不过还是看向随着他出来的烛龙,“他没事吧?”
“没事,都是小伤,不过他的手三天之内最好不要再使力气了,”烛龙摇摇头,递给冷扇绵一个小盒子和一个小瓷瓶,“这盒药涂手臂的,三个时辰涂一次,涂个七天就没事了,那瓶呢,每天吃两颗,吃完之后好好调息一炷香,三天之后内伤就没事了。”
“好,我记住了。”冷扇绵点点头,接过药收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