佛柃只是看了看她,捧起酒坛继续。
尧王看傻了眼,小声地问苏衍:“受刺激了?”
苏衍没空搭理他,伸手又抢了她的酒坛,随手扔进湖里,“得,都别喝了,吃菜吧。”
佛柃冷言冷语:“此时非彼时,”她起身,看着西楼又说,“从来都是孤身一人,此时你们突然欢聚一起,我有些不适应,先回去了。”
言真一边担心佛柃,一边又放心不下苏衍,权衡之下,还是跟了上去,临走前用眼神示意尧王,好好待着千万别走!
尧王接收到讯息,坚定的点头,然后站起身,道:“时候不早了,本王也该回宫了。”
在西楼的目送中,尧王也走了,只剩下苏衍和他二人…
……
“什么情况?”
西楼将茶递给她,微笑道:“都是明白人。”
“嗯?什么意思?”
西楼忍着笑,不愿明说。苏衍本不明白,可是西楼这副鬼鬼祟祟的模样,她似乎明白了一半,红着脸就要走,却被西楼喊住,“有事要说,先等等。”
“佛柃醉了,我去看看…”
“再过些日子我便要去楚国,你家在那儿,想回去看看吗?”
苏衍听到楚国,心中一紧。自己从那儿出来,本是为了寻找师父,如今时光飞逝,却将这件顶重要的事抛到了脑后…师父去抢亲过去这么久了,会不会已经回去了,如果知道李鬼抢占了酒馆一定会闹事,一闹事就会伤及无辜,师父习武多年,闯荡江湖杀人不杀人的不知道,但一定伤过人,如果他下手重了伤了李鬼,以那奸商的性格是定要师父赔个天价的…自己哪儿来那么多钱赔?师父会不会把自己卖了抵债?
苏衍忍不住多虑,可是这些也有可能发生。
“什么时候出发?”苏衍紧张的问。
西楼手中的茶杯差点掉在地上,没想到她会答应的这么爽快,一时间做不出反应,“你…说什么?”
苏衍按住他的胳膊,意已决:“学堂考试已经过了,接下去并没有重要的课,我明日就去告假,咱们随时出发!”
……
“你不…再考虑考虑?”
“考虑什么!我又不是卖在书院的,长工还有休息的时候呢,别磨磨唧唧,明日一早启程!”
苏衍回乡心切,却不由得她做主,启程日期还得看太子那边的进程。
西楼将这个消息告诉了左卿,左卿并无反应,只是淡淡的说了句:多带点吃的。
朝廷那边并无波澜,墨斐接了陛下旨意,随时启程前往赵国争取兵器谱。
左卿想了一夜,越来越觉得此事诡异,因为一切都来得太容易了!
按照以往墨斐的性格,他是断然不会在这种情况下离开京都,失去了对三省六部的控制,他难道会放心离开?实在费解!
第二日,墨斐离开的时间,亦是西楼和苏衍动身的时刻。
按照左卿的叮嘱,二人在墨斐离开京都后再启程,名头是苏衍回乡探亲,西楼作为苏衍认定的未来夫婿,自然是要同往。书院学子们瞧着一对佳偶,私下都在讨论:苏先生这一去,怕是要生米煮成熟饭!那房掌司应该也是默认的…那可怜的佛柃怎么办?好歹人家也是一颗真心暗恋多年,还没开始便以惊人的速度结束……可惜可惜!
一角白衣消失在院角的月门,清风拂过,一地落叶。
“他们此去楚国前可与左卿见过面?”瑾云城的声音在避暑山庄内的险峰下的凉亭响起。曳地烟笼白裙被山风吹扬着,从山峰夹缝中扑面而来的寒意在她每一寸脸颊肌肤上划过,时刻提醒着她,这偌大书院的危险不亚于皇宫。
蒙面的死士微微弓着背,沙哑到几乎听不清的声音回禀:“见过几次。自赵国出现兵器谱以来,左卿一直没有任何动静,本以为是对此毫无兴趣,但墨大人前脚刚走西楼和苏衍便一起离京,想来和左卿脱不了干系。”
“三省六部接连出事,此时又出现兵器谱,你说,奇不奇怪?”
“您是说…此消息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