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漆黑一片,只有水波泛着一光亮,勉强看见水面上的苇杆,实不知这船到底子要行到何处。
放下窗帘看向对面着双臂斜依在舱壁上沉睡地黑衣人。才蓦然发现自己身上盖了两层丝被。
心底深处淌过一丝暖流。这个绑匪肠到是极好地。怪不得地下王朝能在百姓口碑中落下个好名声。
站起身。从墙壁上取下他大氅。蹑手蹑脚走到他身边。将大氅轻轻盖在他身上。
他浓密地长睫毛轻轻颤了颤。并醒来。
她这一靠近。那股熟悉道越加地卷袭而来。
心里地迷惑再次放大。心跳迅速加快。如同捣鼓。慢慢将手伸向他地面具。
“你就这么想看我的样子?”也不见他睁眼,面具下发出低沉的声音。
玟果陡然一惊,手象是被蝎子扎了一般,极快地收回,干咳两声,掩饰自己做贼心虚的窘迫,“你很象我一个熟人。”
他身体微微一僵,蓦然睁开眼看向她。
玟果将这细微的反应看在眼里,更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是吗?象你哪个熟人?”他警惕的神色很快被一副不羁替换,“夫君还是情人?”
玟果小脸慢慢涨红,清澈的眸子堆积着不自在,“你别胡说。”视线落在他的面具上,却不肯退缩,“你敢不敢让我看看。”
“谈不上什么敢与不敢,我只是担心我地面目丑陋,惊吓到你,这以后就难共处一室”他不以为然的淡淡而言。
“既然这么没有不敢,就让我看看。”玟果欺近了些,迫视着他,不让他退缩回去。
“我当真面目恐怖,你难道不怕?”
玟果不以为然的轻‘哧’了一声,自己前世是吃哪行饭地?整容,能怕面貌丑陋的人?再说在二十一世纪时看的那些恐怖片,里面地要想有多恐怖的脸,便能有多恐怖的脸,且能怕一个面貌丑陋的人,“你太小看我了。”
“当真要看?”他对她不达目地不罢休的神态,感到好笑。
“当真。”玟果肯定的点了点头。
他的大手扣住脸上的面具,轻轻晃了晃,揭了起来。
玟果一颗心高高悬起,紧张得快要窒息,不知如果看到的真是那个人,那该如何是好。
黝黑地面具在两张脸间慢慢移开。
玟果在看清眼前的脸后,冷不防一声惊呼,紧盯着眼前地的人,向后坐倒。
她不知该怎么去形容这张显然是被烧毁地脸,整张脸布满大大小小凹凸不平的或紫,或红地斑驳色块,由于被毁的肌肤轻重不一,肌肉拉扯变了形,使得五官也扭曲得惨不忍睹。
这哪里还是人脸,完全就是电影里看到的恐惧片里的鬼怪。
就连一直在整容台边打转的她,冷不防都吓了一跳。
他又慢慢再将面具戴上,沉声道:“对不起,吓到你了。”
玟果回过神来,醒起自己这样的反应对一个毁了容的人来说,是极大的打击,心下愧疚,“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我不该逼迫你做不愿做的事。”
“呵……不防……他倒是全不在意。
“其实一个人的样子一点都不重要。”玟果尽量找着合适的词来弥补自己失态可能给对方带来的不良打击。
“是吗?”他仍是不痛不痒的应付。
“当然是,我是作大夫的,见过很多毁去容貌的人,他们一样活得很精彩,一点也不会因为相貌的因素产生不良的情绪。”
他对她的喋喋不休感到好笑,“毁去容貌?”
“就是发生意外毁容了。”玟果耐心的讲解。
“我并没毁过容。”他眼里带着谑戏,全然没有玟果所想自卑啊什么的,更没被她的反应打击到的神态。
这反让玫果愕然了,“啥,难道你天生如此?”
“这有何不可?”他眼里的戏笑更深了。
玟果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当了一回白痴,人家对自己的容貌根本不在乎,亏得她还在这儿替古人担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