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面无表情地瞧了她一眼,便顺便也拎她喂了恶犬。
想到这儿,一阵寒意从顾银韵的脊底流窜向上。她看见茶盏中自己的倒影,云堆翠髻,娇俏动人。
可是渐渐的,那倒影扭曲变形,被疯狗撕咬成片片碎肉,血肉模糊。
顾银韵小脸惨白。
恶犬分食的痛苦似乎透过茶水蔓延到她身上,真实的像是已经在她身上发生过了一般。
“小姐,你怎么了?”丫鬟察觉顾银韵的异样,皱眉问道,“殿下就要来了,你千万别被他看出端倪。”
可真是的,前几次都好好的,怎么这会儿突然知道怕了。
将窗牖推开一道缝隙,确认了太子殿下暂时还未到来,丫鬟紧紧阖上窗,压低声音对顾银韵道:
“小姐,您是翊府的小姐。”
她用着教训的口吻:“您要记住,翊府的利益才是第一位的。除此之外,什么都不重要。哪怕……是你我的性命。”
顾银韵一愣,在丫鬟看不见的地方攥紧了拳,竭力遏制住指尖的颤抖。
她沉着嗓音:“不必总是提醒我,我知道自己该做的事。”
她是翊府的小姐,而丫鬟也是以陪嫁名义跟来的、翊府的丫鬟。所以即使嫁给了季寰,私下无人时,丫鬟还是会唤她“小姐”。
为的是时时刻刻提醒她谨记身份。
为翊府而活,为顾钰的野心而活,绝不能有其他想法。
记忆中,原主是个软弱可欺的面团一样的人,在翊府时,下人们就总是慢待她,若非顾钰待她用心,她绝不会健康长到出嫁的年龄。
因此,原主格外听顾钰的话。
顾钰让她干什么,她就干什么,从不质疑,从不反抗。最终沦为一枚可悲的棋子,惨死恶犬口中。
顾银韵暗下决心。
她既然来了,就绝对不会重蹈原主的覆辙。
但是眼下,她还不能和顾钰撕破脸。
毕竟她除了翊府无可依靠,被觉察出异样,无论是顾钰还是季寰,都能够轻轻松松地置她于死地。
从书中的走向看,她可不指望顾钰能够念及兄妹情分,放她一马。
至于季寰……
“殿下到了。”比顾银韵更早听到屋外的脚步声,丫鬟留下一个警告的眼神,匆匆走向门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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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房门被推开。
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