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弟病的快死了,喜欢到处惹是生非,寻些乐子。”季寰解释道,“因看他命不久矣,我与父皇总不与他过分计较。谁知,他竟会把主意打到你的身上。”
仅仅是为了找乐子?
顾银韵初听觉得离奇,可细想六皇子秋猎时的种种表现,又逐渐感到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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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寰的兄弟们似乎都有些离经叛道。而他的那个皇帝爹,看着也不是个好东西。
还好季寰病发的迟些,尚还可以沟通交流。
“这么说来,劫持我的人确实没有伤害我的意图。”顾银韵道。
那人的态度始终轻松闲适,全程都像是在玩一场游戏。当时,她也的确产生过“绑匪”的性格很像六皇子的念头,到头来,原是近墨者黑。
“那沈家呢?”她问,“是冲撞了太子府马车的那个沈家吗?”
“不错。”季寰点头,“但是无需担心,纠集起那群刺客的人已经被我解决了。沈家,无力再起风浪。”
言罢,他凝眸看向顾银韵,安静等待着。
他以为顾银韵应该给出一些反应。换做寻常女子,少不得要大呼小叫、感激涕零一番。
但顾银韵不是寻常女子。
她只把黛眉一拧,不客气地质问:“季寰,怎么那么多人要害你?”
三皇子、六皇子、沈家……更别说,还有她身后的翊府。
她原以为沈家是遭季寰冷待后,才倒向的翊府,却没想到,他们对季寰早有加害之心。
“因为我是太子。”季寰这样回答。
他是太子,很小的时候便是了。
他自幼便知道迎接自己的是怎样一种残酷的命运,而不像顾银韵,即使只懂得摘下漂亮的鲜花在屋子里跑来跑去,也能无忧无虑地长大成人……
然后被厌倦了的亲人一脚踹出翊府温暖的窝棚,在不断的跌撞与受伤中重新认识世界的严酷。
但季寰以为——
人活着,也许还是需要鲜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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