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金金同样也不是一个只会沉溺在回忆里的女人,她有多么的想忘记曾经,多么的想证明自己是坚强的,薛辰恐怕是最清楚的人,甚至比作为她闺蜜的顾淮南还要清楚。
他遇到她时,她用放纵与酒精掩饰自己在陈南浔那里得到的伤。她是醉的,但笑起来却真实的让他移不开眼。那个晚上恐怕是薛辰这一生中最荒唐的一晚。
他想探究她,了解她,慢慢的帮她止住那种只要一想念某个人就会抑制不住的疼。他以为他们都那么努力,没有什么做不到。谁也不是非要爱谁一辈子,更别说他们已经遇到了彼此。
这样一个真实而积极的余金金,薛辰自以为把她看的太清楚,爱的太清楚,她有一颗和她的名字一样金子般的心,他的信任就源于此。哪怕他知道陈南浔还时不时的见她一次,薛辰都从未有过任何担心。
然而生活与命运又是最难捉摸的东西,它似乎对于考验人们永远乐此不疲,它能让你轻易付出信任,也能在某一瞬轻易摧毁,让措手不及,无法闪避。
余金金在飞机落地的那一刻,心情是万分沉重的。陈南浔以为她还在睡,轻轻拍她的脸。“金金,到家了。”
余金金半晌才睁开眼,无视他伸过来的手,越过他下了飞机。
陈南浔下属开了车在外面候着,他放好行李为她打开后座车门,做了一个邀请的姿势。“最后陪我吃顿晚饭,然后送你回家。”
余金金冷着脸斜睨他,陈南浔笑得一脸无害。“我说都做到,这么多天你都坚持过来了,一顿饭而已,不难。”
余金金思量再三,牙一咬坐进车里。
司机在前面专心开车,余金金偏着头看窗外,而陈南浔的视线却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
整整两个星期,他带她回到以前两人在交往时去过的地方,刻意要她记起那些过往。陈南浔发现自己过去那么多年都没有像这两个星期看她看的那么认真。
餐厅应该是他预先定好的,是S市最高大厦的空中餐厅,能够欣赏到整个城市的景色。他和无数女人来过,却是第一次和余金金一起在这里用餐。
“这里东西很贵,多吃点才够本。”他打趣,余金金根本不买账,小口小口的吃的一点儿兴趣都没有。
陈南浔也一样,这顿饭根本没有胃口,但餐盘里的食物他吃的渣都不剩。他刚放下餐刀,余金金就看过来,似乎在问他什么时候可以走。
陈南浔抽出根烟来放在唇间,在她这种眼神之下又把烟拔了。“不抽了,现在就送你回家。”
他话音一落,余金金没有片刻犹豫起身就走,陈南浔跟在她身后,眸光渐渐沉下去。
回去的路上是他亲自开车,快到她家时,她的手机忽然响起来。余金金看了一眼脸色未变,忙按了静音。
陈南浔笑了。“又是薛辰?够执着的,他是不是对你特信任?”
余金金还是没理他。
转眼间车子已经来到余金金家楼下,陈南浔在她打开车门前落了锁,对她投递过来的眼神视而不见。“你们怎么认识的?你一直都没告诉我。”
“……”
“金金。”他颇为无奈的叹气,伸手揉了揉她的头。“我说你能不能别这样啊,不就让你陪我玩了几天,又没让你陪我睡觉,没亲你没摸你,连你的手都没碰一下,还想让我怎样啊?别一副被迫卖身给我的苦大仇深的表情成么?还说什么能把我当普通朋友?”
他确实遵守约定,没碰她半根头发。
“别碰我!”余金金拨开他的手,顺了顺自己的头发。陈南浔顿时高兴起来,像个孩子似的越不让干什么就偏干什么,两只手一起去揉她的头发。
“你个臭丫头,这么多天都不跟我说话,现在终于开口了?”
他使着性子把她蹂躏一通才罢休,大手趁机在她脸上摸了两把。“这才像我的金金,你就不是那么死气沉沉的性格。”
“你答应我的事,会不会反悔?”
陈南浔摸着下巴,“那你告诉你和薛辰怎么开始的?你满足我,我就满足你。”
“你真想知道?”余金金斜着眼睛看他。
陈南浔点点头。“你追的他?就像当初追我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