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堆做工精良的上好纱质面料罢在了眼前,十四让我一一挑选。一边看着哈萨喇拿来的女装图,一边挑着面料以及颜色。挑着挑着突然想起两件特别的舞衣,女装图上没有那种款式,就让哈萨喇拿了纸笔画了两件分体的女装,然后又分别选了白、红、黑三种薄纱和淡黄色的丝缎布料。白、红两件定了宽口、敞袖、收腰的不同款纱衣。只是红色那件特别要求哈萨喇以白色花边进行装饰,腰上要用宽幅的白色珠链,然后又向他讲解了那两件分体的女装。
十四一看我画的女装式样不答应了说:“像什么样,露着肚皮。”有些好笑的看着他,这个封建男。哈萨喇却说这是娄兰一带的服装式样,经过刚才与哈萨喇在服装上的沟通,他显然没有了进门时的不屑,而是带着些欣赏。
“是十四爷您说要给我做衣裳的,怎么看我多做几件就心痛了。”逗着他说道。
“爷没你想得那么小气,可这衣服也太不成体统。”
又来了,和十三一个样儿,“舞蹈是艺术,您不要用世俗的眼光来看它的服装不就成了。”
“艺术?什么意思”。
“哎呀,您不要管那个,十四爷就依了我吧!”
经过讨价还价,十四要求把胸衣加长,自已始终不同意,就告诉他若那样改了,舞衣一定不伦不类,还不如不做。他受不了我的死缠烂打只得同意,不过条件是只能在家里穿。这人,什么家里,我哪儿来的家怕是做了也穿不上了,狡猾的十四。
从哈萨喇铺子出来的时候,哈萨喇殷勤的对我说:“姑娘是那个楼里的,等衣裳做好了我亲自给姑娘送去,也给姑娘捧场去。”
十四瞪大眼珠子朝他大吼一声,“关你屁事儿,爷自个知道送,什么那个楼里的,她是你姑奶奶。”说完也不管笑得快摊下的我,拉着我出了门。走出不远回头看见哈萨喇还愣在那儿,不知怎么得罪的这位爷更是笑得眼泪都快流出来了。
走了一段,十四看我还在笑,狠狠的瞪了过来,生气地说道:“笑,笑,笑,看不把你笑死,别人说你是,是……你还笑得出来。”
“十四爷我是什么?”强忍着笑,斜着眼问他。
十四听后一脸的无奈:“没见过那家姑娘像你这样的。”然后自已也笑了起来。哈萨喇那家伙竟把我当成了哪家妓院的舞娘,难怪进门是那么不屑,两人笑着继续前行。
“红袖招,十四爷这是什么地方。”看见眼前,前门上最气派的两屋木质楼房向十四问道。
“问这个做什么?”十四脸上有些尴尬。
“是妓院。”看着十四脸上的神色和红袖招的名猜到。
“嗯”十四不想多说欲拉我走。
“怪不得这么气派,怕是京里头号妓院吧?”
看我没有要走的意思十四有些生气,“你走不走。”
“来都来了,急什么?”再看向那红袖招门口那里有拉客的莺莺燕燕,两尊石狮镇守着大门,如果不知道还以为是那个大官的府邸。妓女在古代也是一种合法的正当职业,有点想进去看看,看见旁边的十四已经铁青了脸。
“就允男人进去,女人就不可以了。”有点无理取闹的对十四说道。“我只是想进去看看。”拉着他衣袖肯求着。
十四无奈,看了看我的一身女装,摇着头,“你若真想进去,改日再带你来,今日不行。”一时无语,改日恐怕是没有机会了!见我没说话,十四以为是我不信,“红袖招有九哥的红颜知己,得空我们都会来坐会儿。”
“什么,噢,原来十四爷您也……。”
“别瞎想,诗画只卖艺不卖身。”看着我戏谑的脸十四给了我一个爆粟。
“好疼!”摸着头狠狠地盯着他。
“谁叫你乱想。”拉着我轻轻地帮我揉着额头。
“哟,好俊的小娘子,也陪哥哥我调调情。”
哪儿来的苍蝇,寻声看去只见一个三十出头的华服男子一边从红袖招走出,一边用一双色迷迷的眼睛不停的往我身上来回的瞄,看着那男人白嫩嫩的脸心里一阵恶心。十四黑着个脸看着来人,微微一侧身挡住了那人的眼光。那男子有点不悦,就要走到跟前时十四的两个侍卫上前将他挡在了五步之外。他看了看两个侍卫伸手一招,身后多出七八个家丁,不屑地看着十四道:“多少钱,爷要她陪一夜。”
十四双眼喷火,冷哼一声:“就凭你。”
还没人敢在皇阿哥跟前称自已是爷吧!看来这家伙要倒霉了,心里想着,有十四阿哥在自轮不到自已开口说话,默默的站在十四的身后。虽说十四今日穿着便服,可气势在,那人看了看十四的架势有点心虚,可转念一想他不过是一个贵公子,气焰又嚣张起来。“就凭老子,怎么样,这妞儿老子我要定了”。
啪、啪、啪三声清脆的耳光立刻响起,那人脸上立马多出三道指印。还没弄清楚怎么回事,十四的一个侍卫已退了回来,功夫不错!那些家丁立刻上前扶着他们的主子,那人捂着脸脑休成怒道:“爷你也敢打,给老子上。”家丁们平日里跟着主子作恶惯了,心里那有怕字,一群人立刻向十四几人扑来,周围的行人看着有人生事,也躲得远远的。
看家丁们恶狠狠的扑上来,不禁往十四身后缩了缩,十四似有所觉抬手将我护在身后。此刻,十四的四个侍卫不知何时手中竟多了把明晃晃的刀,四人同时起身拦住了扑上来的几个人。那些家丁那里是皇阿哥贴身侍卫的对手,加上侍卫们身上有刀不一会功夫就躺下几个人。剩下的几个家丁看了这阵仗,不再敢冒然上前。奶油男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对家丁们吼道:“给老子上。”那些家丁无奈只得又扑了上来,很快侍卫们放倒了最后一个家丁,将那人团团围住。十四怒目含威,冷哼一声这才走上前,我也快步跟了上去。
那人看着躺在地上衰衰嚎叫的家丁,再看看走上前来的十四,吞了口唾沫,结结巴巴的说:“你……你们敢当街持械行凶,这……这乃天子脚下,不怕王法吗?”现在讲王法刚才干什么去了。
十四冷笑连连,周围的空气立即变得寒冷起来。听到十四的冷笑不由打了个冷颤。“你也敢跟爷讲王法。”那人吃惊的看着十四,没想到十几岁的少年竟有这样的气势。挺了挺胸故作镇定,“你们可知我是谁?”见没人接他的话,他有些得意,“我乃当朝太子嬷嬷爹内务府总管凌普大人的门人巴颜。”十四没听到太子之名还好,一听此人抬出太子怒火中烧。“爷我今天就替太子清理门户。”说罢掀开长衫前摆正欲拨出腰间软剑。
巴颜看见十四动真的立刻跪在地上喊着,“大爷饶命,大爷饶命啊!巴颜今日有眼不识泰山,大爷饶命”。头用力的一次次磕在青石板上。
就在此时,“让开,让开,谁在这儿当街闹事。”呼拉拉的一队官兵朝着事发地点奔了过来。围着的群众慌忙打开了个缺口,巴颜像见了救星,抬起头高喊着,“我乃巴颜,有人要当街行凶。”说着跳起来想朝那队官兵跑去,可是被十四的侍卫又按在了地上。
看着那队正跑来的官兵,又看看地上的巴颜,再看了看已经怒不可遏的十四,拉起他,冲开人群,朝着与官兵相反的方向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