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亭镇瞄了瞄这两人,撇嘴,刚要趴回桌上。
对面,封宬再次朝他看来,“朱大人,剩下的话,您尽可说了。”
朱亭镇没趴回去的脑袋卡住。
赵一赵三几人皆不解朝他望来。
春离蹲在一边,默默无声。
朱亭镇抬头,神色有点儿复杂,“你这臭小子,哪回能不这么机灵?怪吓人的。”
封宬微笑,“朱大人身体不适,已解落落心中疑惑却久不离去,想来也不是为了听个热闹。”
言下之意,你朱亭镇最会享乐了,留着不走自然是话没说完。
他说着,又将云落落的手往怀里拉了拉,道,“朱大人想必去过通善坊了。”
一提起这个,朱亭镇就气不打一处来。
抬头瞪他,“三殿下忒不讲道义!我好心送您去看热闹,您倒好,抬手给我宰了两个最要紧的。我的仇还没报啊!”
暗七在旁瞅着他那模样,觉得不像是仇没报,倒像是养了好久的猪给人抢了似的。
封宬看他,“所以,朱大人还查到了什么?”
“……”
简直对牛弹琴!
朱亭镇要被气死,奈何后背实在痛得厉害,没法子跟他闹,索性往桌上一趴,道,“春离!我们走!”
话音落下,却不见动静。
一扭头。
旁边原本做腓腓状的春离,不知何时,已化作人形。
白眸雾拢,耳铛轻晃。
面若春雪,神似露云。
他微微俯身,缓声道,“三百年前,下妖曾见过那予以巫山先民咒法之人一面。”
可是方才,朱亭镇分明说他不知道!
赵一几个又去看朱亭镇,就见他瘪嘴,扭头,再次趴回了桌上。
显然是……故意隐瞒的。
春离注意到几人目光,微微一笑,“大人怕旁人知晓我身份,故而未提。还请上仙与殿下莫要责怪大人。”
封宬扫了眼哼唧唧的朱亭镇,点头,“你只管说来。”
春离微微垂首,白绒绒的耳铛垂到脸侧,愈发显衬得他容色如玉。
他轻缓道,“下妖所见那人,并非如今大玥之圣僧。”
封宬眼神微凝。
春离继而道,“三百年前,我初生灵智之时,便被人抱入山神殿,在殿内被强行施以守护之咒,生生世世需得守护山鬼之身。而当时,为我施咒的人,便是那人。”
他垂眸,看向地面,往日之事,模糊浮入脑海。
“我当时懵懂,记忆不算清晰。却记着,那人一身白衣,面上,有一块瘢痕。”他指了指自己的右眼一周圈,“青月一般,十分明显。”
空心的脸上可是什么也没有。
“或有变化可能?”封宬问。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