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怕这朝堂之中,还有得明争暗斗哦!
一时无人说话。
半晌,忽又有个人笑道,“哎呀!都是皇家的事儿!也不干咱们这些人什么,来来,咱们刚刚说到夏日祭怎么安排来着?王兄,可要随在下去灯会一游么?”
众人一阵嘻嘻哈哈,转脸便将这朝廷之中暗流汹涌的波动给丢在脑后。
欢声笑语中。
一个人,提着刀,溜溜达达地穿过茶铺摊子,绕过街口,进了与别处相比在白日里过分安静的平康坊,来到一座朱门小宅的门前。
将刀往腰间一别,上前,敲了敲门。
“来啦!”
门后,传来四喜清脆的应声,打开门就问:“白哥,拿过来了么?”
白影一抬胳膊,将另一手上的包裹递过去。
里头装的,正是封宬放在清华宫的换洗衣物和随身用品。
四喜抱过,还踉了一下。
赵四从后头顺手提过。
一高一矮,转身,便进了门。
白影跟着走进,黑影跳下来关了门。
白影过垂花门,抬目。
就见院子里。
香樟树冠郁郁葱葱,缠满花枝的秋千摇摇晃晃。
一棵小小的柳树散开无数新枝条儿垂在池塘边上,无数个小纸人围在那小柳树边上下翻飞。
一个穿着绿色肚兜肉脸白净的肥胖娃娃在旁边跳脚,老气横秋地骂人,“去去去!给爷爷折腾坏了!一帮小兔崽子!去!”
小纸人们哗啦啦散开——露出一条,被编成麻花辫的柳条辫儿。
紫鸢蹲在一边,小心地给小柳树儿浇水。
身后的花桥上,紫鸢花盛开丛丛。
一个人蹲在那头,很不高兴地朝池塘对面的人抱怨,“国公爷!宣世子!哦,还有二郎君小娘子,你们给评评理!我就是想去给我家落落上个药!他三殿下为啥就不许?!”
正是云皓。
池塘对面,魏瑾笑着摇摇头,转脸问旁边懒洋洋靠在桌边的朱亭镇,“朱大人,您的伤可好些了?”
朱亭镇还没开口。
云皓又道,“朱大人!你说!我的药难道不好?凭什么他一个外人就要拦着我给自家妹妹上药!!有没有王法了!”
朱亭镇后背的伤口,是云皓亲自给他上的,说是为了谢春离那日倾力相助。
好家伙。
这才两日,他居然就能行动自如了!
一听云皓这话,立马点头,“好药!世间难寻!”又转脸谴责地看向不远处主屋廊檐下太师椅里躺着的人,咳嗽一声,道,“三殿下此举不妥!”h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