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着绯月如水的清眸,他歪着大脑袋停了一会,然后就势又要咬下去,绯月气愤的喊道,“你刚才不是救了我吗,为什么现在又要吃了我?”
面对着她如此的神情,那怪一愣神,仿佛想起什么,眉心慢慢舒缓,他一双精亮的大眼看着她,盯着她的脸又看了几分钟,抓住她腰间的手松了松,然后好像又突然生了气,把她猛的一推,让绯月从他的身。体上滚落下来,他自己开始继续用寒光闪闪的大砍刀处理那只死老虎。
绯月滚落在草堆里,她从地上爬起来,刚好看到那怪正用大刀割下一只鲜血淋淋的老虎腿,一只手把砍刀撑在地上,一只手拿着老虎腿鲜血淋淋的往自己嘴里送去。绯月看到他生吃老虎肉,那样无所顾忌的大口咀嚼着,心中不满,嘟囔道:“生的多难吃,我见过的yao可都是吃熟食的。”
那怪物不理绯月,两个人沉默着,吃到后来,那怪干脆坐在地上,拿着那老虎肉撕咬起来,他穿着亮闪闪金灿灿的黄金铠甲,绯月看到他的黄金铠甲眼睛就亮起来,仍想伸手去摸一摸。他的黄。色披风上破了几个大洞,隐隐沾着血迹,这个人好像刚刚经了一场大战,脸上有困顿之色,身边血流成河,绯月偷着看一眼,不知道那血到底是死老虎的,还是他身上流下来的。刚才没注意,现在多看几眼,才发现他的右手臂受了伤,他一直用左手在吃生肉,用右手撑在大砍刀的刀把上,大股的鲜血从他的黄金铠甲上涌出来,一只手臂已经染得鲜红。
两个人沉默着,空气里只听得到他大声撕咬老虎肉和放肆咀嚼的声音,虽然没有说话,绯月却感觉这怪已经漠视她,不当她存在了。干脆站起来在裙子上撕下几条红纱,来到怪物面前小心的替他包扎着。可是伤口很深血流不止,绯月气恼,便在附近寻了些止血的药草用嘴嚼碎了敷在伤口上然后重新包扎。而那怪物却忘记吃肉,而是向看“怪物”一样的看着绯月。
绯月对他笑了笑,那怪物竟脸红了,赶紧低头继续吃肉。那怪吃完老虎肉,把还剩下一大半的死老虎丢在一旁,自己找了一棵参天古树,然后靠在树身上,盘腿坐在那里,一只手撑着大钢刀,一只手垂在一旁,低头呼呼睡下,那血仍然从他受伤的手臂上流下来,金灿灿的黄金铠甲有着鲜红的血流,蜈蚣一样慢慢爬下来,他却好像没功夫去计较一样,不过已经比先前的泉涌要好多了。他好像忘记了绯月的存在,他在那里轻微的打着鼾声,好像累坏了,很快就熟睡过去一般。
绯月蹑手蹑脚的慢慢走到他身边,弯下腰,两只手撑着自己的膝盖,睁大眼睛,凑近去仔细的看他一眼,只见他长得真是可怕啊,一头乱蓬蓬的红头发,一张黑脸,毛手毛腿,一只鼻子高而尖,鼻端仿佛鹰嘴一样往里勾着,一张血盆大口,估计一口就可以把她活活吞下,两边獠牙突出,让血盆大口永远闭不拢,全身都有着毛发,一只手撑着刀在那里熟睡,另一只手在睡梦中也握成拳头,拳头有一只海碗那么大,他的身形大概有两米多高,他坐着,绯月站着,两个人也差不多高,几乎和他面对面的,想着如果两个人站起来,绯月估计都不及他的胸。部。
绯月扫了一眼地上的虎皮,已经干了不再血淋淋的,林子的夜间应该很冷吧,自己已经是个普通女人,一定受不了的,于是她把虎皮抖了抖系在腰间。忽觉肚子饿便想去找些果子,突然狂风大起,飞沙走石,她手足无措,长长的头发被狂风吹得遮住了她的面孔,她害怕的叫喊起来,身子却突然腾空而起,然后像片叶子一样慢慢落下,直接落到一个温暖毛呼呼的怀抱里。
怪物用那只受伤的手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闭着眼对她喃喃道,“不要动,不许离开我。”
绯月猛的睁大了眼睛看着他,奇怪了,他竟然会说话,而且说了这么莫明其妙的话。绯月挣扎了一下,他却仿佛再次睡过去了,两只大眼闭在那里,他全身毛呼呼的,那些毛发好像刺一样,扎得她全身难受。
绯月她轻轻推了他一下,对他道,“放我下来,我饿了。”
那怪没有睁开眼睛,依旧在那里呼呼睡着,只是一只手仍然紧紧抱着她,自己毛呼呼的黑脸贴着她白白皙的小脸,抱得那么紧,贴得那么近,仿佛生怕她逃跑一样。绯月心中哀嚎,完啦,没饿死先被他扎死了。
这家伙真能睡,天都快黑了才醒过来,他猛的站起来,绯月就像破布袋一样啪的摔在地上。听到声响,怪物才发现还有个人在,他用大手拎起绯月说道:“人,都不是好东西。”
绯月翻了一个白眼说道:“你才不是好东西,饿的我只剩半条命了,现在又被你摔掉半条,我看啊马上就要变鬼了。”
怪物闻言,一双晶亮的大眼内竟闪出一丝笑意。随后他大手一松,绯月又华丽的摔倒在地,他说道:“我不吃你,你走吧。”说罢径自大步离开。
绯月斜了斜眼睛,起身猛冲过去一个跳跃趴到怪物后背上说道:“不行,你不能走,我才不管你吃不吃我,总之你得对我负责。”
这回轮到那怪物惊讶了,他扭过头怔怔的望着绯月,月光下可怕的脸,红发红须在月光下显得分外的吓人,他中午刚吃完的老虎的血还粘在上面,绯月甚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想法,也许他的头发和胡子本来是黑色的,就是因为吃多了动物的血和肉才变成这样。结果心中想的嘴上便问了出来:“喂,你的头发和胡子是不是黑的或者是跟你身上的毛一样是杏黄。色?现在的红色是你吃多了生肉被血染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