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只是个青春期少女无伤大雅的承诺而已。
明明只是个谁都知道根本实现不了的蠢话……而已。
不知道为什么能让人这么难过,连轻微的呼吸都牵扯着心脏。
李梁文又写了几个字,抬起头道:“只记得那种情绪,不记得那个人了,对吗?”
“……嗯。”
“反射性无意识的情绪?”
“……嗯。”
“也许是你们相爱了很多年,但你失忆前已经和他一刀两断了。”
李梁文并不是第一次充当情感辅导专家,娓娓道来的样子相当有经验:“按照你给的信息,你们之间的事至少也要追溯到十年前。大脑放弃一个人很简单,放弃一段超过十年的感情很难。”
有些东西,已经随着时间刻在骨髓里面,成为身体的一部分。
云及月又忍不住产生了另外的好奇。那样一瞬间爆发的浓烈感情,得是发生多大的事情才能放弃啊?
她完完全全理解不了。
李梁文见她亮起来的眼睛,立刻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劝说道:“云小姐,要学会适可而止,不然你可能会撑不住。”
云及月轻轻点头:“我知道分寸。”
只是好奇心作祟,又不是想旧情复燃,没必要把生活重心全部投在寻找那个人身上。
她就将手里的黑色签字笔放回笔筒,准备说句告别,余光却看见草稿纸上满满的字。
“夏天”。
她刚刚一边和李梁文说话,一边无意识地将这个词语写了几十遍。
……好奇怪。难道这个季节跟那个人也有关系吗?
李梁文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盯着白纸上的字眼,若有所思地道:“这张纸可以给我吗?”
云及月收回神,弯了弯眼睛,红唇轻勾:“可以呀。那我先走了。”
离开之后,她并没有回左河香颂,也没有抓紧时间飞意大利去赴秀场的after-party。
她站在路边,望着因为偏远而显得冷清萧瑟的街道,忍不住有些出神。
身后传来一声急促的呼喊:“云小姐!请留步!”
云及月转过头,就看见李梁文的助手宁西。
“李医生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她冷淡地问。
宁西有些纠结:“不是……就是我……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她像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似的:“我替李医生整理过你的资料,大致了解你的情况。云小姐,你说你记不起来你的恋人,然后那个男人大概一米八五以上对吧?”
云及月:“一米八七左右。”
宁西用手比划了一下,自言自语:“应该是差不多的吧……”
“是这样的,李梁文医生是不是跟你说过,在你昏迷期间来探望你的只有一位,就是昨天来接你的秦小姐。但是有一个和你描述有点类似的男人,来向我问过你的情况。”
“我们本来是有保密原则的,但在谁都不知道病房里的人是什么身份的前提下,他当时直接问‘云及月还好吗’,我以为他是你的熟人,就告诉他,你并没有危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