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的武侯离的老远就认出了他俩个,赶紧帮忙将马匹拉进马厩去。
自打跟这两个走的近了,武侯们不到半月,挣下了够几千年月禄的钱,加之这两个和他们极为投脾气,哪还有什么生分客气的道理?
再者,白毅童为城主时,虽说明面上不干涉衙门运作。
但这高门大户的,少不了欺压良善,鱼肉百姓。
衙门一应开支均仰仗白家,平日里也没少帮着干些逼良为娼的烂事。
结果就是不论他们弟兄走到哪里,经常被人指指点点。
好歹都是玄帝麾下的铁血汉子,到了到了退役了,还让人指着脊梁骨骂,弟兄们胸中哪能没有怨气?
多亏跟着谢源诚叔侄,先灭铁鹰帮,又灭太安观,就收了老大一波民心。
后来白家也倒台,他们银钱又不匮乏,做起事来也不受掣肘,现在端的是为人民服务的好衙门了!
谢源诚先带着他们挣了大钱,又使他们得了名声,隐约听见曹头儿说过,将来收拾萧家、收拾域外妖魔没准儿还有他们的用武之地,武侯们现下不说把他们当作重生父母、再长爹娘,那也是绝对的生死弟兄了!
两个武侯带着二人边说边聊,不多时就过了甬道,来在了仪门。
这衙门乃是前朝大周朝时所立,如今沧澜域改天换日完毕。
玄帝为了求稳,却是没有把各州府、各城池的管理大权收回,只从军中遣了那些退役的军汉充作衙门。
实际上,各城中都有那些积年的老家族为城主,乡里更是士绅横行。
军汉们打仗杀敌自是不惧,可在堂上舞文弄墨,又怎么是那些高门大户、酸儒秀才的对手?故此这衙门,除了抓贼捕盗,更多是被利用的对象。
所以啊,这衙门有个凑合能用就行了,城主们哪舍得再出钱给翻修?
谢源诚一路看着甬道两侧,虽然一尘不染,可依旧破败的很,也是不免心中为这帮汉子叫屈。
甬道左边,自然是内监、外监、死牢等各种牢房,牢房后面有座占地不小的狱神庙。
甬道右边,寅宾馆早就倒塌,不堪再用了。
衙神庙和土地祠也无甚香火,这月之前,武侯们吃饭都费劲,更兼战场之上,信那鬼神也无用处,又怎么会祭拜这两祠?
两祠后面,依次是快班、皂班和壮班。这三班衙役,倒是和前世古时大差不差。
过了仪门,就是一堂了。
倒是也有两座吏舍,还有兵房、工房、刑房、礼房等六房的办公场所。
平日里,这些官吏也不由皇城选派,大多是城主和士绅们互相举荐一下,也就上任了。
穿过一堂,来在二堂前。
左首上主簿衙和承发司面对面,右首上县丞衙和架阁库面对面,二堂的两边,是钱谷师爷房和刑名师爷房。
截止目前为止,白帝城中这么多行政部门,除了曹头儿在刑名师爷房办公,武侯们占着三班衙役,其他部门都是白帝城中各家代表。
由此自然可见,城中的百姓们平日里过的又是些啥日子!
只不过,现在连白毅童和白毅驰都死的不能再死,那些官吏哪里还敢前来上班?
纵是曹久昌认得他们,可百姓手里的臭鸡蛋烂菜叶可不认得他们!
四个人说说笑笑,就来在了三堂。
曹久昌前几天才把西花厅和东花厅都推平,连在一起做了个大大的校场。
这会儿正光着膀子,举着两个巨大的石锁打熬力气。
“老曹!”
“久昌叔!”
“曹头儿!”
四个人一齐招呼曹久昌,却喊了三个不一样的称呼。
连同曹久昌自己也是觉得搞笑,几个汉子相视一笑,也都上来见礼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