咂砸砸”
车马踏破雪地的宁静,留下乱纷纷的痕迹,一路迤逦向远方延伸。
皑皑的白,银装素裹满目再无其他颜色,纯净了整个世界,纯净了心灵中的每一个角落。
那绵绵的白雪装饰了一切,琼枝玉叶,粉装玉砌,皓然一色,山峦大地,原野树木,尽被白色所覆盖,入目是一片令人心旷神怡无垠的洁净。
清新寒洌的风迎面吹来,隐隐带着远山树木的清香,淡淡的若有若无,飘渺难寻。
天湛蓝,一望无际的舒爽,蓝的透明,顿然为之一畅。深深地呼吸一口凛冽的寒气,那寒从鼻孔中直入心肺,精神一爽,空旷的天地间,只能隐隐看到远山的影子。
因一片银白,远山和大地旷野融为一体,仿佛天地之间只剩下了一片白,再无其他。
“终于要回大宛,但是却不是我的选择,从来,我的命运就是被别人所左右吗?”
手在袖中悄然握紧,嘴紧紧地抿起,要如何才能把命运把握在自己的手中?
“回到大宛,难道就是和棠梨孤的大婚之日?如此,我仍然无法逃脱被别人摆布的命运,拓跋飞,你可是一定要把我推到棠梨孤的怀中吗?”
不甘,不想,却是不由自主。
她的命运,被盛帝推到了塞外,如今她的命运,再次握在棠梨孤和拓跋飞的手中。
“拓跋飞,你为何一定要把我推给棠梨孤,难道在你的心中,就不曾有我一点位置吗?”
黯然神伤,那夜之后的种种,她不能忘记,不能无动于衷。心底早已经有了他,连她也分不清,如今对拓跋飞是如何的感情。
复杂纷乱如麻,乱得令她理不清,剪不断。
“大宛……”
月婵娟轻叹,复杂的目光越过旷野皑皑的白,望向远方。远方亦是无尽无尽的白,再看不到其他的颜色,塞外的天地太过广阔,一望无际的空旷是大康所没有的。
“塞外的天地格外广阔清新,从此以后这里就是我的家乡,要在此地生活一生吧?”
“公主殿下,恭喜公主终于可以回大宛,听闻单于在准备和公主的大婚,公主回去后,单于会迎娶公主做大月支的大阏氏。”
乌兰珠和乌冬珠的脸上,带着真挚的笑意和恭敬,主人的地位越高越稳固,她们也更可以依赖。
奴婢的命运,一生系在主人的手中,她们以主人的荣为荣,以主人的耻辱为耻辱。
月婵娟眸子幽深起来,微微垂下眼睑,不想被奴婢们看到她眼中的失落和黯然。
大婚,这两个字就如同一把利刃,深深的插到她的心底。
那是最令她不甘的两个字,对棠梨孤单于,她只有敬畏和深深的忌惮,却是没有丝毫的爱意和男女情意。
“我真的要嫁给他,不能改变了吗?”
袖口中的手,指甲刺入手心之中,脸上淡漠无波,嘴角飘起若有若无的笑意。
不由得蓦然惊醒,似乎从那夜后,她就会如此,在嘴边挂上拓跋飞标志的淡笑。
“为何会如此?我是在模仿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