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白的席地长裙,外罩淡淡的浅蓝色轻纱,朦胧如远方雪山上的冰,带着一抹寒意。裙裾边缘用银色丝线层层叠叠的绣上了九朵雪莲花,远远望去,在风中摇曳,悄然绽放在冰天雪地之中。
投足如风摆细柳,举手似雏燕凌空,凌云髻高高地挽在头上,月婵娟特地梳了这个发髻,踏入大宛城的瞬间,和单于在一匹马上接受众人朝拜的瞬间,她便已经决定,从此以后,要凌云傲风,站在大月支最高的地方,俯视天下。
凌云髻,壮志凌云,默默地诉说她的心声。
“臣妾恭迎单于。”
缓缓地躬身屈膝,拜了下去,脚下是一匹素白,透出无尽寒意。
“何必如此多礼。”
单于轻笑,不等月婵娟拜下去,伸手挽住了月婵娟的手臂,微微用力一拉,月婵娟身形不稳,扑入单于的怀中。
雪样玉颜,涂上一抹旖旎的粉,恰似初放的桃花,说不出的诱人。
盈盈眼波粼粼生春,那一低头的温柔,恰似一朵风中的雪莲花,不胜娇柔。
单于有一瞬间的痴迷,目光凝注在月婵娟的脸上,这张娇靥,总是令他无法忘记。初次相见的一幕幕,时而在他的脑海中闪现。
忘不了,初见的惊艳和从心底深处涌出的情愫,那种感动因为是因为她的一句话,无论真假,他已经不想去分辨,只想把这个绝美的女子,紧紧地抓在手中。
有些微的悔意,为何要让她去做鱼饵,在那些男人面前展露绝代风华。
她的风华和美,应只为他绽放,吐露迷人芳华。她的甘美,应只为他呈现,任凭他摘取品尝。
望着她的美和娇柔,不能想象,她如此柔美的一个女子,经历过什么,是如何从那一次次的九死一生中,逃了出来,回到他的身边。
“她经历过什么?是什么让她,可以如此平静勇敢地去做朕的鱼饵,一次次从生死的边缘走过?她可曾恐惧?可有孤独和畏怯?如此的美,不是只应当为朕一个人绽放,只能让朕一个人欣赏吗?”
“朕绝不会再对她放手,让她离开朕的身边,她只能属于朕一个人。”
搂住那柔软的纤腰,不堪一握的风致,迷醉了他的心。
低头凝望怀中的玉人,她可曾还保有最为珍贵的东西,还是清白之身吗?
这个念头,细密的啃咬他的心,手臂的力度更大。忽然间便想起王庭中的传闻,无忧公主早已经失贞多次,和数个男人有亲昵的接触,人尽可夫,狐媚妖女。
嘴边露出森寒笑意,他的王庭,也不是平静无波,他甚至可以猜出,是哪些人在散步这些谣言。
只是,他没有去阻止,也没有去过问,宛如不知一般。他要看看,月婵娟会如何应对,他的妻子,大月支的大阏氏决不能是一个软弱可欺,没有心机缺乏智谋的人。
虽然,她曾经做过几件令他也为之侧目的大事,但是他毕竟还想再看看,她有多深的心机和智谋。
第一次的相见和大宛城外的会晤,给他留下了深刻印象。
鱼饵的计划,完美结束,为大月支带来巨大的利益,正是为此,他愿意给她荣宠,亲自出迎到大宛城外,赐她共骑接受群臣和百姓的朝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