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眨了下眼,“我是秦翡啊,少师。”
“原来就叫秦翡啊。”
岑鹤珏声音很轻,这一句话就连秦翡本人都没听清,他便转过了身,重新对牌位道:“她是秦翡,儿子对这婚事很满意。”
这还是秦翡第一次从岑鹤珏的嘴里听到满意两个字,一时间都有些怀疑这是个梦境了。
“父亲母亲,你们若是在天有灵,儿子恳求你们保佑儿子和未婚妻子结百岁之好,成金玉良缘,倚玉之荣,连枝并头,鸿案相庄。”
岑鹤珏说着话时,双目紧紧合在一起,模样很是虔诚。
就连秦翡,都跟着呆滞了许久。
他怎么看上去…这么认真?
男子很久才从蒲团上起身,此举看得秦翡都有些不好意思,询问:“那啥,我用跪一下吗?”
他闻言扯了下唇,垂眼瞧着她,“你都还没过门呢,就想见公婆了?”
“……”
秦翡有些脸热,嘀咕道:“还不是你劈里啪啦说了一堆,我才……”
头顶被轻轻揉了揉。
她有些懵神,岑鹤珏弯下了腰,指尖戳了下她脸颊边的软肉,“未婚妻,当着我爹娘的面,给个准话,嫁不嫁我?”
听到这声未婚妻,她呼吸又乱了起来,心神也忍不住荡漾。
“……”
岑鹤珏都说了当着她爹娘的面了,她也不能这样不给面子。
更何况,要是不嫁给她,她就只有死路一条。
秦翡选择果断地昂了声。
“呵。”
岑鹤珏愉悦地舒展开眉眼,明显是被取悦了,心情都好了许多,主动握住她的手,攥在了手心里,就像是在牵一个孩子,拉着她的手下了山。
终于在隔日入了宫。
淮南王夫妇也交由秦帝定罪,交由刑部和大理寺进行监管,那些被豢养的兵马也尽数充公。
岑鹤珏这件差事办得漂亮,秦帝欢心大喜,除了生出嘉奖这人的心思,更想要赶紧将秦翡和岑鹤珏的婚事定下来。
于是挑了个好日子,六月十八,端午过后,夏至之前,定下这日为二人亲自主婚。
秦翡本来回去还想着躺尸一阵,好好歇息歇息,没想到刚回宫没两日,就有教养嬷嬷来给秦翡教规矩。
细算算,大婚也就这几日了。
教养嬷嬷本该是在几个月前就来给秦翡教规矩的,奈何秦帝没想到这出,临到头了,才想起来要装装样子。
可把秦翡累惨了,从敬茶到站姿、走姿,连带着侍奉夫婿就寝、穿衣,面面俱到。
好在她身上的伤在回程路上已经大好,不然就凭着这操劳的程度,不等成婚,秦翡就要喜提轮椅一把。
到了大婚前一日,教养嬷嬷教完洞房花烛之夜的一些细节后,才离开了宝华宫。
慎婕妤前两日就已经来过了,看着自家女儿站规矩,心里也有些不好受。
秦翡好歹贵为公主,若非岑家显赫,她也未必要受这般严苛的规训。
于是慎婕妤抹了两把眼泪,最终在秦翡劝慰中,还是选择不看秦翡学规矩了。
只是这一日,顾念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