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徐子帅走到灶前,掀开橙子盖子,夹出里头蟹肉大口吞吃。
梁渠笑问:“师兄又觉得如何?”
“好好好,绝!这个最好吃!大师傅本领高啊。”
做菜的大师傅笑道:“蟹酿橙是我们浪云楼的拿手好菜,二者皆是时鲜,莫说手艺,只两样材料新鲜,做出来的都不会差。”
所谓蟹酿橙,就是把大橙子切去顶,挖掉果肉,只保留一点汁液,再把蟹肉、蟹黄、蟹油放进去,最后用酒、水、醋调和成的水来蒸熟,出锅撒点盐就可以吃。
橙子同样是十月中下旬成熟上市,故二者皆是时鲜,吃起来端是绝美。
“好哇徐师兄,我们在外面忙,正要找你搭手,没想到在灶房候着,我要告诉师父你偷吃!”
向长松跨过门槛,嘴上嚷嚷。
徐子帅矢口否认:“什么偷吃,是试吃,向师弟莫瞎说!”
胡奇门外听得好笑:“徐师兄,现在偷吃一只,是要拆十只作偿的。”
“试吃,师弟,是试吃!”
徐子帅持续嘴硬。
三人对视一眼,默契散开。
胡奇去拿拆蟹八件,梁渠去数蟹,向长松去关门,紧接着三人团团包围住徐子帅。
徐子帅忙放下香橙,靠上灶台。
“三位师弟,你们这是要做什么!忘记当初的誓言了吗?不得同门相残!不得同门相残啊!”
……
月上枝头,蒙蒙白光透过树冠,照下婆娑枝影。
杨东雄与许氏相携而来。
类似场面早经历过不止一回,梁渠轻车熟路,让二老入座。
杨东雄也不在乎那些有的没的规矩,先给许氏端一份蟹酿橙,自己再端一份蟹肉馄饨,让大家赶紧动筷。
“莫等蟹凉,螃蟹一凉,那就有腥味,没热的好吃!”
“对对对,快吃快吃,师父师娘,快尝尝我亲手剥的蟹做的蟹黄包!”
徐子帅卷起衣袖,把中间一屉蟹黄包抽出,专门放到二老面前。
杨东雄犹疑,迟迟不敢下筷:“你能有这份心?”
向长松道:“师父,我作证!真是徐师兄剥的,只是原因嘛……”
徐子帅打断:“甭管什么原因,师弟就说这蟹是不是我剥的!”
“的确是。”胡奇点头,“偷吃被抓,吃一只剥十只作偿,真是徐师兄剥的。”
杨东雄闻言大笑。
曹让笑道:“是徐师兄能干得出来的事!”
“正好十只蟹黄包,我们一人一只,尝一尝,徐师兄剥的蟹是不是要更鲜美。”
“唔,真是,真要好吃不少!”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各自应和。
徐子帅半点不尴尬:“好吃多吃,下次想吃,叫我给你们剥蟹,放心,大家是师兄弟,肯定给你们便宜价!半两一只,如何?”
此言一出,席间大嘘。
卓绍琴活动五指,环视一圈,对螃蟹的个头颇为惊奇,一时间不知道选哪个好:“师弟,你这些螃蟹个头全不小啊?我瞧着没一个七两以下的。”
“师姐慧眼如炬,母蟹没一只小于七两的,公蟹没一只小于八两的,小于这个数的,全拿来做蟹黄包了,师姐是喜欢吃黄吃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