庐山。
瀑布云端垂落,裹着浓厚的水汽,带来初秋的凉意。
“啊嚏!”
闷雷似的喷嚏炸响空谷,骇得山下游人腿抖,以为白日落雷,不敢妄动。
祝宗望诧异侧目:“适才入秋,你便感染风寒?好弱的天桥高手。”
霍洪远对玩笑话置若罔闻,环顾四周。
“不对劲。”
“哪不对?”
“说不上来。”
“疑神疑鬼。”
祝宗望抱臂嗤笑。
霍洪远眉头紧锁,站定不动,轰隆的瀑布下深思心绪不宁的根因。
半晌。
“我命格在变。”
见霍洪远不似发神经,祝宗望放下双臂,正经神色:“命格在变,你认真的?”
“不会有错,前年武举排名,命格改易,和我现在感觉一般无二!”
“往好往坏?”
霍洪远摇头。
“不清楚。”
“怎么可能……”祝宗望依旧难以置信,“咱们单出来逛个庐山,你命格就变了?”
“庐山我来过不止一次……”
霍洪远仰头。
黄州、筠州同庐山,仅隔开一条江淮大河,此前常来爬动,从未有过异变。
“回去!”
……
翌日。
消息发酵一晚。
绵延的宅院群里,甭管姓什么,叫什么,是姑爷,是赘婿,乃至被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偷摸翻墙进来幽会的小情人,全知晓许容光的姑爷即将跨入宗师,喜上加喜。
连向来少露面的许老祖宗都被惊动,到许氏一家的别院吃便饭。
“大祖!”
九十岁的许容光恭敬奉茶。
许老祖习以为常地接过茶盏,继续同杨东雄传授心得,事无巨细。
许容光站立一阵,插不上话,默默坐到旁边喝茶。
杨东雄恭敬作揖:“多谢许祖赐教。”
“你是婉儿丈夫,便是容光半个儿,一家人不说两家话,成就宗师,都有好处。你九弟子呢?
昨夜你名声最大,其次便是伱那武圣嫡孙师父,有没有机会,领出来让我老人家见见?”
狼烟二十八宿固然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