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听着,气得脸都变了:“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要罚哀家禁足、抄经?”
沈砚书淡声道:“太后多心了,微臣不敢,微臣只是对太后提些许建议罢了。”
“说来,我朝近年与旻国屡屡冲突,一直缺一名好的先锋人选。”
“微臣觉得国舅其实不错,太后您觉得呢?”
太后面色黑沉,气得胸腔剧烈起伏,哪里会听不出来沈砚书对自己的威胁?
自己的兄长虽然也与一般的世家公子一般,学过六艺,精通骑射,可到底没有真刀真枪上过战场。
若是做了先锋,还回得来吗?
她偏头看向小皇帝,问道:“皇帝,你觉得沈相的建议如何?”
她这般说,自然是希望永安帝能站在自己这边。
然而小皇帝实则也觉得母后今日有些过分了,那容枝枝便是不同意嫁给姬无蘅,也犯不上要淋冰水啊!
娇滴滴的姑娘家,若是在冬日淋了冰水,还在那雪地里罚跪,这还能活吗?
他便开口道:“母后,朕这几日频频梦到皇考,不如您就为父皇抄几日经书,也算是为皇考超度了!”
旁的姑娘也就罢了,毕竟是相父的心上人,小皇帝没法不维护。
太后气坏了,瞪着小皇帝道:“皇帝,你便这样对哀家这个母后?”
沈砚书温声道:“若是太后觉得陛下对您不好,认为大王爷侍奉您会更尽心,微臣愿意破例送太后您去大王爷的封地,叫大王爷侍奉您颐养天年。”
太后听到这里,脸色一白,也注意到了自己的儿子眼底的讥讽。
单手扶着凤椅道:“罢了,哀家也有些思念先帝了。”
如此,便是服软,表示愿意禁足抄写经书的意思了。
她一直以为,皇儿当年还小,是不会记得许多事的,如今看来,皇儿竟然还记得。
难怪了,难怪总是不肯站在自己和谢家这边,心心念念只有他的相父。
说起大王爷,陛下的庶长兄,谢氏也不免心惊,当年的事,太后的确是有些糊涂。
小皇帝仿佛什么都没发生一般,笑着道:“既然事情已毕,那朕便先回去处理政务了。”
沈砚书淡声道:“微臣有句话,想单独与太后说,陛下自去便是。县主若是不忙,可在外头等本相。”
他这话一出,小皇帝举步离开。
容枝枝看了一眼,想着他到底是沈砚书,当朝首辅,自己实在也不该还有什么不放心的,便举步出去了。
谢氏也是自觉地告退:“臣妇先告退了。”
众人一走。
里头便只剩下太后与沈砚书,太后自嘲一笑:“相爷还有什么想与哀家说的?”
“你想娶的人,也心愿得偿了,你要哀家禁足抄经,哀家也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