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被他这样的眼神伤到了,忙是道:“不不不,妾身只是一时冲动了,忘了将枝枝送去衙门,也会坏了我家的名声……”
容枝枝差点忍不住又笑了。
王氏还以为父亲只是嫌弃她这一点呢,殊不知父亲这会儿,大抵都已经想到,如果自己娶了一个聪明的夫人,所有的一切会不会都不一样!
容太傅已是懒得与她多说,好似多看她一眼,都会叫他难以忍受。
便是沉着脸,失望地瞧着容世泽,开口道:“既然你说是你做的,想来你也是愿意受罚了?”
容世泽:“自然,请父亲惩罚!”
他哪里不怕挨打呢?父亲的鞭子是鞭鞭到肉,每一下都能叫他皮开肉绽,可现在他不应下又能如何?
不应下,被打的就是姣姣了!
容姣姣忙是开口求情:“父亲,哥哥也是不小心的,您就不要罚他了吧,我已经不计较这件事了,我不计较了……”
说着,她眼泪直往下掉。
因为她心里明白,这一回容世泽被罚得多重,对方日后与自己的关系,便会有多生疏,她还需要容世泽帮自己一起对付容枝枝呢。
容太傅瞧着她冷笑了一声:“你不计较?方才以为是枝枝做的时候,你可是恨不得叫为父杀了她才好!”
容姣姣脸色煞白,想着自己刚来的时候,确实是说容枝枝要自己的命,叫父亲给自己一个公道,要她付出一样的代价,现下……
容太傅没再看她。
只失望地看了容世泽一眼,开口道:“你自己好自反省,在这里跪到子时,我与你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儿子不辨是非,到了这个时候还包庇容姣姣,这蠢东西真的以为是帮她吗?
这是害她罢了!
做错了事情不需要承担责任,日后就只会一错再错。
可对方作为哥哥,又有为妹妹承担一切的兄妹之情,这又叫容太傅下不了狠手,便只叫他罚跪。
王氏还想说什么。
却没想到,容太傅看了一眼王氏,率先道:“我方才也仔细想过了,你与我夫妻一场,我又与恩师师徒一场,自是不便停妻再娶。”
“只是你将世泽养成这样,我看他是担不起容家的门楣,竟是这样,待我孝期满了,你帮我张罗着纳妾吧!”
王氏听完这些话,只觉得天都塌了:“夫君,你说什么?”
容太傅皱眉,淡声道:“我说得很清楚了!我膝下子嗣实在是太单薄了些,你若是贤德,早就该为我纳妾了。”
这一点,容太傅说的也是实话,这个京城像他这般年纪的一品大员,没几个家里只有一个儿子的。
“子嗣单薄,对我容家的未来极是不利。只是我从前想着,你到底是在我刚考上状元不久就嫁给我,陪我一路到如今,也很不容易,我便也无心那些。”
“可你自己瞧瞧,因为你不贤,这个家一团乱,成日里不是吵架,便是叫我来为你们主持公道。”
“世泽还是这样一个糊涂东西!我还能与你们说什么?我只能庆幸我还不算垂垂老矣,待孝期满了,纳了新人,还有老来得子的机会!”
容世泽白着脸道:“父亲!父亲!这都是我一人之错,您莫要这般,母亲她受不住……”
容太傅第一回在他们跟前,展现出了自己作为上位者的冷漠无情:“受不住也得受着!妾室不拘什么出身,贤德便可!”
这句“贤德便可”,更似耳光一样打在王氏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