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节姐姐……”甄小陆喊得有些凄凉,眼眶开始泛红。
季节刚想安慰两句不巧宫维维敲门进来,她只得开始着手办理交接。
宫维维还是那么不可一世,不过也许是因为升了职心里高兴,竟然没有故意找麻烦。
一切结束后,季节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在甄小陆一步三呼唤中走出思路。她没有回头,天下无不散之筵席,又何必多作留恋。
抬头望一眼广袤无垠的天空,她忽然很想体验一场说走就走的旅行,也许,出去走走也并不是她想的那般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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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国,纽约。
简约大气的办公室内,交替回旋着Sarah Connor的《living to love you》和Marc Terenzi的《love to be loved by…you》。
纪司念双手撑到脑后靠坐在宽大柔软的真皮沙发上,他的视线完全集中到面前的笔记本屏幕上,或许是受了歌声的影响,也或许是借着电脑屏幕上一张张播放的幻灯片,他想起了什么深刻难忘的事情,总之,他此刻流露出来的情绪是和平常完全不一样的。
完全敛去了他惯常对外展示的冷静淡然,就连眼神里一贯拥有的自信都消失得一点不剩。他就那样子静静注视着电脑屏幕,整个人仿若是受了无比重大的创伤一般,脸上交杂着颓然、伤感、思念,像是丢了最为珍贵的宝贝,又像是对什么东西求而不得的失落伤感。
林湖站在门边,不知道该不该进去打扰。他从来不知道向来以自信冷然闻名的纪司念脸上还可以出现这样复杂多变的神色,万千心事集于一身,像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样样俱全。
林湖知道,现在占据着他整颗心的,是屏幕上那个时而淡漠,时而惆怅,时而浅笑的女子。
待那首《living to love you》再一次播放结束,纪司念坐直身体,继而伸手将播放器关掉。
歌声戛然而止,室内瞬间安静。
林湖抬起脚步往里走,坐下后掏出一支烟递过去,纪司念默不作声接过,点了火拿在手里没有进一步动作。
想了好久,林湖还是问出了口,“在想季节吗?”
早已经随着时间洪流飘散远去的思绪被这一声截回现实,纪司念把手里燃着的香烟放到嘴里吸一口,扯扯嘴角,笑得有些牵强。
“你究竟喜欢的是七夕还是季节?”明明和芮七夕把婚期都定了,却又总是在为季节伤神苦恼。
“七夕……”他停顿一下,神色掺杂进一抹复杂,“我曾经喜欢过。”
林湖被他分割成两段的话整得差点失了淡定,“那季节呢?她对你来说又意味着什么?”
“季节……”他的思绪再一次飘回时间的洪河里,寻寻觅觅终于抓住那一段记忆,眸子里出现温柔之色,“我爱她。”
虽然一直都知道他和季节的关系非比寻常,但此刻听他亲口承认爱的是季节,林湖还是有些惊讶。
记得当年在普林斯顿念书的时候,一次留学生聚会上玩真心话大冒险,有人起哄问他芮七夕跟他说过的哪句情话最动人,他当时说了六个字:最想念的季节。
那时候还以为他是随便敷衍,都闹着灌他喝酒,却没曾想原来真的有一个最想念的季节。
“能说说你们的故事吗?” 对于两人之间的过往,林湖真的是越来越好奇了。
“我们认识的时候,她还是个不良少女。”泼辣、刁蛮、大胆、做事从不顾忌后果。
林湖觉得自己的思维有些跳转不过来,季节和不良少女?这二者之间似乎差得不止十万八千里。
“你是说那种头发染得五颜六色,衣服上到处都是破洞的不良少女?”
纪司念点点头,脑海里浮现出两人第一次遇见时候的场景,“我第一次见到她时她正被一群流氓围着脱衣服。”
芮七夕经常会拉着他去一些小巷子里喂流浪狗,一次偶然在一群混混手里救下她,后来又在好朋友季军的生日Party上见到她,知道了她就是季军天天要念叨不下十次的好妹妹。
再后来她便缠上他,赌咒发誓说一定会追到他,甚至毫不知羞地强吻他,完全不知道矜持为何物,几乎是无时无刻都围在他身边打转。
“当时你救了她?”
“嗯。”他虽然向来看不起那种把自己搞得乱七八糟的小太妹,但还不至于狠心到见死不救。
“后来季军过生日我又见到她,知道了她是季军的妹妹,那以后没多久她便开始主动追我。”
整整两年的时间,他都佩服她的毅力,不管他怎么恶言相向她都不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