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佑安把花放到桌子上,两眉之间皱成了川字形,直截了当:“我不喜欢这花,我喜欢玫瑰。”
“玫瑰代表热烈的爱情。”
“我喜欢玫瑰,红玫瑰。”
说不上喜欢,但是这是他唯一知道象征爱情的花了。
本来想买玫瑰但害怕江佑安嫌弃俗气的池川:“……”。
早知道就不该听花店的话。
“怪我,以后给你买玫瑰,红玫瑰。”
江佑安唔得一声点点头,他往一旁看了一眼,视线落在洋桔梗旁边的另一束花,是白百合:“怎么买了两束花啊?”
池川过去把花拿了起来:“带你去见个人。”
“见谁?”
—
池川一手抱着花,一手牵着江佑安的手,穿过条条小道,最后在一座墓碑前停下。
这个墓地是前几年池川公司刚刚起步,有点起色后,花了所有积蓄为母亲买下的。
阳光把墓园的阴霾给抹去,光线把墓碑染成了金黄色,上面只有一张黑白照片,但也不难看出照片上女人的温柔与慈祥。
池川松开手,走上前,弯腰把百合花放到墓碑前,他温柔地拂去墓碑上的灰烬,往后退了几步,与江佑安并肩而立。
“妈,这位就是你救的那位孩子,他生活的很好,现在已经19岁了,现就读于政法大学法学专业。”他转头带着笑意看着江佑安,握住他的手慢慢收紧,语气温柔又坚定,“对了,忘记告诉你,他也是我喜欢的人,我想要相守一生的人,他叫江佑安。”
“阿姨,您好,之前没有时间,到现在才来看您,真的很抱歉。”
他噙着温柔的笑意,语气里尽是感谢之意:“谢谢您,谢谢您救了我,谢谢您把小池哥送到我的身边。”
“您放心,我一定会对小池哥好的!”
池川笑了笑,没有插嘴。
江佑安微笑地注视着照片上的人,是她救了九岁的自己,他又看看池川,是他救了十八岁的自己。
“走吧,我们回去。”
“等等。”江佑安伸手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照片,这是得知池川要带他来见妈妈的时候,跑到房里拿出来的昨天在游乐场拍的众多照片里选出的最满意的一张。
他走过去,把照片压在花底下,小声地说:“阿姨,这是我和小池哥的照片,您放心,小池哥现在超级厉害的、超级幸福的!”
“如果您要怪罪的的话,就只怪罪我吧,是我哭着求着小池哥和我在一起的,如果您同意的话,您放心,我不会离开小池哥的,我很爱他。”
话音刚落,一阵风缓缓吹来,墓碑旁的一株狗尾巴草轻轻晃了晃。
像是在轻抚江佑安的脑袋,告诉他谢谢你,谢谢你陪着池川。
他又看了眼照片,女人似乎也在微笑地看着他。
江佑安起身走过去牵上了池川的手:“我们回家吧。”
“你刚刚小声嘀嘀咕咕什么?”
“不告诉你,那是我和阿姨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