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烨泽状似无意地问道。
“不知道。”
贺西洲的手指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处,只是那串檀木珠早就散了,剩下的一颗挂在沈晚星的脖颈上。
那是禁锢。
也是魔。
檀木珠散的那一天,他放出了心里的困兽,从此一切乱了套。
他拨开那团乱麻,活生生理出了一条线。
韩烨泽舔了舔唇,他的心理压力也很大。
“我上次海钓,认识了一个钓友。他钓鱼钓了几十年。”韩烨泽像是闲话家常一般聊起这件事,他的余光观察着贺西洲的反应。
“他和我说,他钓鱼用两个饵。一个触底,一个悬浮。”
“若是其中一个饵没了,那么浮漂便会升一目。”
他看着贺西洲问道,“你钓鱼用几个饵?”
“西洲,我换一个问法,你是什么时候知道你和沈晚星的婚姻关系的?”
他连呼吸都放缓了。
韩烨泽的手心出了冷汗,他整个人都紧绷了起来。
等着贺西洲的一个答案。
“不久之前。”
贺西洲淡淡地落下了一句,他打开车门走了出去。
韩烨泽憋着一口气,松懈下来深深地喘息。
不久之前……
砰。
他一拳砸在方向盘上,从后视镜里看着那个越走越远的身影。
他的棋局里到底有多少人?
他是不是要默认这一段婚姻了?
天光大亮。
街道上熙熙攘攘,私人专机停在了医院上空停车坪。
黑衣保镖分列两侧,一对长相姣好的中年夫妇走了下来,女人满面泪痕,男人扶着她缓缓走动。
日光熹微,倾泻一地。
梧桐叶斑驳的光影流转。
那对夫妇走到了最大的那个病房。
“夫人!”
“先生!”
“大少,先生和夫人到了。”
助理轻轻敲门,他还刻意挪动步子躲开了边上的陆云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