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去净了手,又恐自己手上的血污沾到她身上,拆了纱布,学着苏如锦的样子找药水给自己消毒,又取了新的纱布包裹好,才回到床边。
床上的人已经不耐烦,闭着眼梦呓:“叶帷安,抱嘛…”
怕是她又要做噩梦,叶帷安脱了自己的锦袍鞋袜,小心翼翼躺进去。可还是不敢主动去碰她,他怕再听见什么自己扛不住的话。
苏如锦好像感受到身后的被子支了起来,又开始挪。
挪来挪去,蹭来蹭去,终于到了那个热乎乎的怀里,缩了缩腰,想往里面陷得更深些。
又凭着记忆去摸叶侍妾的手,想拽过来拢着自己。可摸来摸去,手没摸到,倒摸了个十分烫手的玩意儿,仔仔细细上下寻摸一番,手感倒是很好,难不成是个暖手的汤壶。
就这样握着倒也暖和。苏如锦满意地沉睡过去。
叶帷安盯着胸前的脑袋失笑,本被打击得十分脆弱的心又颤巍巍支楞起来。靠紧了身边香软的小身子,去轻吻她的长发,然后手伸进被里,想掰开她的手。
毕竟她这样握着,自己一夜不用睡了。
可越抽她握得越紧,两人博弈半天,叶帷安身体僵着已出了一身薄汗,倒吸一口气,任由她握去。
许是叶帷安带了一身桂花香,这香味飘进了苏如锦的梦里,这一晚,她倒是睡得十分安稳。
听着外头早起丫鬟匆匆的脚步声,卯初了,再过半刻,天就要微亮。
叶帷安轻轻起身,给苏如锦掖好被子,站在床下穿衣。穿戴好,又俯下身在苏如锦唇上轻啄一口,才出了门。
顺带着将她那支被楚然摸过的浆果茸簪偷走。
门外,看守的已经换成了鸣珂。鸣珂抱拳行礼:“将军早。将军昨晚没休息好?眼底这样青…”
叶帷安点点头吩咐道:“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来过。”
说罢便运功上了房顶,消失在鸣珂视线内。几番轻功跳跃,叶帷安落在围墙外,刚想牵马。又从院子里面翻出来一个人。
回头对视,两人都有几分尴尬。
“叶兄,早啊。”
“杜兄…”
两人昨晚都像贼一样,做了见不得人的事,心知肚明,匆匆分开,踏马而去。
又过了一个时辰,苏如锦才迷迷糊糊醒了,元意昨天也没回杜府,跟着照料她。看她醒了,忙打了温水来给她擦脸洗漱。
“元意,昨晚没人进来?”
“没有哇小姐,两位大哥一直在门口看守,苍蝇都进不来。”
苏如锦看着床边的一颗桂花有些不解,昨晚梦中也闻到了桂花香啊。唤来门口两人问:“昨晚没人进来吗?为什么地上有桂花?”
两人统一口径:“没有,可能是早起元意带进来的。”
苏如锦莫名有些生气,她都自己睡了两晚了。冷着脸不说话。
元意给她换了一身豆青色暗花云锦褶裙,梳了温柔的单螺髻,在苏如锦的妆匣里翻了半天,拿出一根珍珠碧玉莲花步摇,一边修饰,一边说:“小姐,昨日您戴那个野果子簪不见了,不知丢哪里了。”
苏如锦看了妆匣一圈,也没找到。
“没了就没了吧,今日咱再去多买些,我见你是个挽髻的好手,我在北尧的这段时间,少不得麻烦你。”
元意腼腆地笑了笑。门外传来郝元佳的声音:“苏小姐可梳妆了?今日寒古寺有外邦的高僧坐坛讲经,苏小姐可有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