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当了几十年的老师,接人待物很有分寸,她不时安小萍和王琳聊天,大方得体。王琳这是第一次与张青打交道,心里暗自赞叹,说:“难怪杨志远如此优秀,从其母的言谈举止就可见一斑。余小娴则和安茗坐在一起,两人说着悄悄话。”
喝酒讲究的就是兴致,陈明达尽管以前和周至诚没什么交往,但彼此的官声还是多有耳闻。现在一谈,彼此都还投缘,不知不觉就把面前的一瓶酒喝完了。陈明达笑了笑,说:“省长,怎么样,还来一瓶。”
第22章追逐幸福的方向
既然是在北京过年,有两个人,杨志远是必须要去拜会的。一个是吴子虚,还有一个就是张平原。初四,陈明达下一线部队去看望那些为祖国值守的边防官兵去了,李泽成也随院长外出视察。这天上午没事,杨志远给张平原打了一个电话,问老师是否在家。张平原说:“志远你不打电话给我,我还准备打电话给你了,怎么样,一起吃个饭?”杨志远连连说好啊。
这个电话,杨志远其实是在张平原的楼下打的,杨志远挂了电话,就和安茗下了车,从车尾箱里提了酒。上楼,敲响了张平原家的门。是张平原开的门,一看是杨志远和安茗,就笑,说:“你们俩都到家门口了,直接上来就是,还打什么电话,是不是怕我这有人,不方便。”
张平原哈哈笑,说:“你老弟也做了这么久的省长秘书了,难道还这般不懂套路,钻营之人,年前就开始走家串户,这家进了那家去,岂会等到现在。年后登门拜访的,哪个不是至亲好友。”
杨志远也笑:“老师洞察秋毫,看来老师同样是免不了俗。”
张平原笑,说:“有些事情不是你不乐意,就没有人去做。是人,都免不了俗,就看你自己怎么去掌握这个度。还好我的家在北京,可免去不少的骚扰。”
杨志远和安茗进了屋,张平原一看杨志远手中的酒,说:“志远,你干嘛,你我之间好像用不着来这一套。”
杨志远笑,说:“大过年的,给老师拜年,两手空空,老师自是不会介意,可我岂会好意思,怎么好进老师家的门。”
张平原摇摇头,说:“这人啊,只要是生活在这个世界上,都脱不了人之常情。就像你杨志远,现在不也一样免不了俗。行了,放那吧。”
张平原给杨志远沏茶,杨志远一看,就张平原一个人在家,问:“师母她们呢,没在家?”
张平原笑,说:“一早就上孩子他姥爷家去了。”
张平原看着安茗笑,说:“安茗,就开始夫唱妇随了,有了小媳妇的风范。”
安茗有些羞涩,说:“老师,可不能这样。”
张平原笑,说:“我哪样啊,没弄明白。”
杨志远在一旁笑着喝茶,是杨家坳的‘眉儿金’。张平原和安茗说笑了一阵,问杨志远:“你母亲呢,在驻京办还是在安茗家?”
杨志远说:“在驻京办休息。”
张平原说:“那行,我们等会先去驻京办接了你母亲,再上北京饭店吃饭。”
杨志远一听,忙说:“老师,何必浪费,没那必要。”
张平原叱责,说:“你母亲好不容易来北京一趟,我怎么着也得尽尽地主之谊,什么叫没有必要,我看是大有必要,很有必要,这是我的意思,你只有听从的份。”
张平原都这么说了,杨志远也就只能摇头,无可奈何地一笑。张平原一看时间也不早了,在路上只怕还会耽搁一些时间,就笑,说:“志远,甭喝茶了,你杨家坳的好茶,你难道没喝够,走,去接你母亲去。”
仨人下了楼,张平原一看杨志远开了驻京办的车,就笑,说:“安茗,你坐后面,我坐前面,和志远好说话。”
按官场礼仪,副驾驶座是秘书或者保卫人员坐的,张平原不按套路,大大方方的坐在了前面,这就是私谊。
张平原说:“怎么样,和安茗家都商量好了,什么时候办喜宴?”
杨志远说:“其实这事也就是个形式,也没怎么商量,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说定了。”
张平原笑,说:“这不正说明陈明达将军大气,对你百分百满意。志远、安茗,想来你们肯定会在杨家坳小范围地办几桌,看来这一次,我不一定到得了场。”
杨志远看了张平原一眼,他知道张平原此话,肯定会有后续,但他还是追问了一句:“老师,这是为何?”
张平原笑了笑,说:“志远,有件事我一直没告诉你。年前,中组部的领导找我谈话了,我将调回北京,任一家国有大银行的副行长。年后,我回榆江办完交接手续,就上北京报到了,所以以后天各一方,想要见面,只怕就只能是你到北京来看我了。”
杨志远和张平原之间,亦师亦友。杨志远回杨家坳创业之时,张平原对其帮助颇大,杨志远有什么问题和困难都愿意找张平原说说,讨讨主意。张平原觉得不违反大原则的,能帮一把的就会出手帮一把,帮不上的,也都据实明言。因为事情都多,两个人见面的机会其实并不多,但彼此都把对方记在了心里。杨志远到周至诚身边工作后,和张平原都在省城榆江,碰上两个人时间都宽裕,也会相约到路边的小店喝点小酒,拉会家常。杨志远和张平原之间表面上淡淡的,但感情却是深入骨髓。
中国的四大国有银行是有行政级别的,行长、董事长正部级,副行长那就是副部级,尽管知道张平原是凭自己的真才实学升职,张平原的才学终于得到了高层的肯定,杨志远应该为张平原高兴才对,但现在杨志远猛一听张平原要回北京,心里还是觉得空落落的,有着一丝不舍。
安茗一看杨志远离愁满怀,车里的气氛有些沉闷,于是就笑,说:“老师真不够意思。”
张平原笑:“这话从何说起。”
安茗说:“您看我正准备上榆江,以为今后可以和老师同处一座城市,却不想老师竟然要回北京,老师您说您是不是挺不够意思的。”
张平原点头,说:“还别说,真是如此。”
杨志远说:“老师什么时候离开榆江,那天我得送送你。”
张平原笑,说:“志远,形式上的东西,你我就免了。反正你现在有的是机会到北京,大家再怎么忙,想要见个面,还是有的是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