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玉珠往丈夫身旁挪了半个位置,伸手拿起一块西瓜递给他,“尝尝,西北那边过来的西瓜,味道正甜。”
沈长铭接过西瓜,却没吃。
切丝瓜渗出的汁液,就那么顺着手指滴落,落到实木地板上,一滴两滴,滴多了,就像是谁的眼泪落在了地上。
陆玉珠知道那泪,有她的,也有他的。
混在一起,早就分不清了。
*
沈家是独栋旧式小楼。
一楼进门右侧就是小客厅,左侧依次是客厅、饭厅,到底就是卫生间。
中间贯穿的过道,对面又依次是沈老爷子的房间、保姆房间,然后是厨房,以及通往后院的一道小门,小门旁边是楼梯。
楼梯右边与小客厅对着的就是沈长铭和陆玉珠的房间。
因为沈长铭很少回家,陆玉珠也就很少住在这一间屋子。
上了二楼,正对着楼梯的小厅里摆放着一架旧式钢琴,虽然蒙着布,虞晚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
她下意识有些手痒。
不过沈明礼没给她靠近的机会,连二楼有几个房间都没看清,她就被拉着进了楼梯左侧的第一道门。
关上房门的刹那,不等虞晚说话。
她就被沈明礼笼罩,腰上也多了两只粗糙有力的大手,男人带体温的怀抱,让炎热的夏天,又热了几度。
“哎哟,你别抱那么紧,热都热死了。”
虞晚推了推,没推动,刚要拍沈明礼后背,又想着他后背的伤,“怎么突然走那么急?”
“以后我们少回来住。”
驴头不对马嘴的一句话,让虞晚有些懵,她不过就是跟伯父说了两句话,怎么一家子反应都这么夸张?
此时的沈明礼有些犯倔脾气,热也要把人抱着,这个家,真是呆不下去了。
家里人怎么总想让他跟虞晚分开?
他姐的咄咄逼人是,他妈的沉默纵容也是。
尤其是他爸的态度,温和得过于吊诡。
打他之前,沈长铭对虞晚这个人的态度,可以用嗤之以鼻来形容,可刚才的转变,完全就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难不成是什么怀柔手段?
一天不结婚,他是一天都不能掉以轻心。
虞晚不知道沈明礼在想什么,她热得额头冒汗,连着拍了好几下他的侧腰胯,“好了好了,别抱了。
后天就要结婚了,你也不用急着抱这一会儿吧?
带我参观一下你的房间,不是说让我看有什么缺的吗?”
或许是结婚两个字,点醒了沈明礼。
他还不是虞晚名正言顺的丈夫,不能惹她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