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上歌舞节目一轮一轮地换。
话剧、歌舞、大合唱。
刚开始看还觉得有意思,等日头升高,没个遮凉树荫,坐在大太阳底下看演出就成了一种折磨。
虞晚热得额间渗汗,手帕也擦得濡湿,第一排的好视野,轮转成了坏处,想要提前退场都不行。
偏她倒霉,旁边挨着坐的两个中年男人,一个体肥如猪,一个痰多如雨泼。
“咳,呸。”
又是一口老痰吐在沙地上,擦得铮亮的圆头皮鞋,在沙地上碾了碾,钟副书记察觉到女同志的眼神,斜过脑袋暗瞥她一眼,只一眼就把他看得骨酥心麻。
多标致的女人,脸长得勾人,身段儿也窃男人的魂,隔着个位置都像是能嗅到她身上的香气。
就是可惜,没生在穷乡僻壤,让人瞧得见吃不着。
虞晚捏着手帕捂在鼻息间,有些受不了这人的粗鄙恶心,遭他看一眼,都怕恶臭黏到她身上来。
她刻意往分界线挪了点位置,在鼓敲哨吹大合唱中,盼着演出早点落幕。
旁人看都看不够的慰问演出,也就只有虞晚一个人如坐针毡。
到了上午11点25分,演出圆满结束。
镇上居民还不想散场,部队士兵听口号回驻扎地,余下一些人帮着拆台子。
因提前说好中午在部队吃饭,虞晚没和勤务兵阿则往回走。
而是跟着沈明礼去了不远处的驻扎部队。
驻扎部队修建在盐碱滩附近的一块小土坡上,房子是清一色的平房,有部分房子正在修建中,靠近修建的区域还有不少没拆的军用帐篷。
沈明礼要开个简单的总结小会议,留虞晚在办公室坐着,“你在这休息会,午饭我会让勤务兵打过来,中午我们就在办公室吃。”
“好。”
虞晚笑着应声,一步一打量地看办公室环境。
……
沈明礼前脚刚走,没关的办公室木门被敲响。
“叩叩叩。”
虞晚放下才拿起的过期报纸,抬眼看向门边。
一名身穿演出服的女同志,正站在办公室门口,她脸上画的红圈圈还没擦,用黑炭笔描过的眉毛,舞台表演效果十分浓厚。
以为她是找沈明礼,虞晚先开了口,“沈营长不在。”
“我不是来找沈营长的,我是来找你的。”
虞晚不认识她,疑惑道:“找我?你是?”
“我叫王婵,陆玉儒是我继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