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走在前头说话,张姐抱着虫虫跟在后头,张溯提着六大包补品和礼品走在最后面。
院内种了芭蕉和玉兰树,还挖了水池摆了假山石,踩着一米宽的石径到了小楼前,楼下是双开实木大门,大门向两边敞着,门口站着位鹅蛋脸的漂亮女人。
瞧模样三十岁上下,穿着身海蓝色长筒裙,上身是白色蕾丝领长袖衬衣,头发梳得光亮用花串盘起,十分具有异域风情的装扮,明显是滇南边境线的人。
赵梅梅偏头小声道:“那是我大嫂,她是滇南人,我大哥的心头肉。”
小声跟虞晚嘀咕一句,她又问门口站着的嫂子,“大嫂,你怎么出来了?不是在厨房看着火候熬药吗?”
门口站着的漂亮女人温柔轻笑,“妈说有客人来,让我出来迎一迎。”
赵家男人这会儿都不在家,除了最小的冬冬,其余孩子都上学去了。
虞晚跟着赵梅梅走上台阶,刚站稳,赵梅梅先开口快速介绍两人认识,“表嫂,这是我大嫂,她姓玉,名依珊,是穗城铁路文工团的干事。”
“大嫂,这是我跟你说过的夫家表嫂,她姓虞,单名一个晚字,现在在穗城大学读书,后面被抱着的汤圆白团子,是表嫂的儿子,小名虫虫。”
虞晚礼貌性的淡笑:“你好。”
玉依珊扇了扇眼睫,客气回应:“你好。”
两个性子冷淡的女人,碰到一起,场面必然是一片冷清。
赵梅梅迎着虞晚去了客厅,招呼人坐下后,亲自倒了茶水端了点心,至于旁边站着擦兰花叶的大嫂,她是不敢指使人家干半点儿活。
好在玉依珊是一个讲礼数的人,擦完两片兰花叶,去后面屋里将婆婆粱夫人扶了出来。
客厅内,粱夫人坐下后,先朝虞晚歉意一笑,“实在不好意思,这样出来待客,着实不合适。”
粱夫人出身大家族,出门待客不说焚香沐浴,至少也是穿得齐齐整整。
哪像现在这样,头上戴着顶貂皮帽子,肩上披着件灰貂大衣,脚上穿的还是棉拖鞋。
虞晚倒不介意别人怎么打扮,只觉得粱家的确有些家底,她放下茶杯接话:“要说不好意思,也该是我说才对,本来是一场好意,谁知道会闹出这种事。
今天上门来探望粱夫人,就是为了来表示歉意,要再听您说这些话,我可真是不该来了啊。”
“这是说的什么话?千错万错都是那帮丧天良的错,哪有好人往自己头上揽事的?”
粱夫人轻咳一声,将才拔高的声线,又弱了下去,“你跟我都是自家亲戚,不兴再说见外话。”
替人受过的罪已经受了,关系必须得往前进一步。
虞晚瞧粱夫人实在不好,略微坐了半个小时,推说还有事,也不在赵家吃午饭,省得人家张罗,带着儿子离开了赵家。
他们这边才出赵家大门,没等到阿峰开车过来,先看到街对面停着的军用吉普。
“滴滴——”
军用吉普的喇叭声,是朝他们这边摁,虞晚看清驾驶位的沈明扬,抱着虫虫走过去,“你怎么来了?”
“我去老宅,知道你们来了赵家,所以来这边接你们。”
沈明扬扫了眼后面跟着张姐还有张溯,神色平淡道:“上车吧,前几天我答应虫虫要带他去开车玩,今天刚好有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