假山石下的洞内,虞晚藏在里面,她隔着洞隙张望外面小家伙方向,正想丢出一颗石子吸引虫虫过来。
刹那间,身后一双结实胳膊朝她袭来,下一秒,嘴也被那人迅速捂住。
“唔——”
虞晚心猛地跳到嗓子眼儿,下意识要挣扎反抗,可身后人比她反应更迅速,先将她双手和腰身牢牢桎梏住。
“是我。”
耳畔的熟悉声音,将虞晚跳到嗓子眼儿的心脏,重重打落下去。
下一刻,虞晚被扳正肩膀,与吓唬她的人对视,面前男人对不上沈明礼这号人物,他肤色黝黑,身壮体健,穿着海边人家才会穿的蓝布老式服装,脸颊上布满凹凸不平的红肿硬包,下拉着的眼皮,使他整个人看起来既阴沉还奸诈。
唯一能辨认出的痕迹,是他的眼神。
沈明礼的眼睛一直都很清亮,亮得让人在他面前藏不住秘密。
当然,也将虞晚眼中的嫌弃与惶恐捕捉。
沈明礼心有准备,能接受虞晚看待他的眼神,虞晚没有心理准备,条件反射的本能情绪,来不及伪装和掩藏。
他无奈笑了笑,扯动的红肿硬包更加吓人。
“虞虞,我就要回来了,等下个月事情彻底了结,我会在京市家里等你和虫虫,翻过年底,我们一家一起过新年。”
虞晚一直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到了此情此景,她忽然察觉,自己的现实底线竟然还可以一低再低。
她没听清沈明礼的话,能开口说话后,第一句问的就是,“你脸会好吧?”
说着,还伸出指尖去戳沈明礼的脸,发现抠不下来,红肿处还有弹性,虞晚眼中的嫌弃,几乎要跳到她脸上去。
沈明礼爱虞晚的喜怒憎恶真,又被她这份现实本能所扎伤。
他没继续吓唬她,弓腰凑拢轻碰了下她的额头,亲过后才说,“都是面部伪装,上次被你在马场认出来,我又重新加精了一些。”
瞧她还怔愣着,沈明礼故意试探:“要是我真毁容了,你真就这样嫌弃我?”
虞晚察觉他还想亲自己的嘴,立马往后扬脖子,行动拒绝,并且翻了个眼皮,“你这不叫毁容,你这个叫活人变鬼。”
为了据理力争,她掏出衣包里的小镜子,打开对着沈明礼的脸。
“你自己看看有多吓人,谁见了都要离你十米远,可千万别让虫虫看到你现在的模样,要让他瞧见,夜里都要吓得不敢睡觉。”
“别看他一天调皮捣蛋,什么都敢玩,什么都敢破坏,其实胆子还是小。”
沈明礼眸光稍暗,叹息道:“虞虞,你这样说真话,让我真的有些受伤。”
“那你就受伤吧,我接受不了长相恐怖吓人的丈夫。”
虞晚的人生信条里,没有糊弄自己的准则,她可以欺骗任何人,唯独不会欺骗自己。
她轻瞪他一眼,“我们不要说这些假设性话题,你没有毁容,并且会好,等你把所有事情处理完,我们再团聚,到时候你把你的跌宕经历都告诉我,我把虫虫的糗事都告诉你。”
相比沈明礼的狼狈,怀里人明艳到令人心痒,虞晚穿了条湖水蓝的吊带过膝长裙,上面罩了件白色高腰针织薄衫。
腰细的像是三天没吃饭,沈明礼心里这样想,顺口就问了出来。
“平时不吃饭吗?怎么摸着瘦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