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疤痕杨家乐还是有印象的,那一年,摔在自家楼下的两人一死一伤。小男孩出院那天,护士小姐在给他额头上的伤口拆线,小小的她,被那恐怖的伤疤吓哭了。
杨家本来是要收养那个可怜的孩子的,可是因为不符合法律规定,最后只能交给福利院。
而眼前的男人,就是他?!那个自卑得连话都不会说的小男孩?
他怎么会出现?为什么出现?
这一连串的问题快要压得杨家乐窒息了,心中的不安越来越烈。
她想逃,至少要逃开他的视线,可是脑袋正被他死死地定住,连想移。动一下都不行。
耳边鬼魅般的声音幽幽响起,刺激着她的耳漠。“没错,你。爸的公司是被我吞的,那个开满杜鹃花的小院子也已经到了我的名下。好乐乐,杜鹃花一点都不好看,我喜欢月季,明天,我就要把它变成月季。乐乐,你能想象到那将有多美吗?能吗?”
“我……。”杨家乐半张着嘴,喉处像被棉花堵住般突不出半句话。胸口不断地起伏着,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
他的出现是为了报复!
原来不是她的父亲没用,而是眼前的人太强。
十六年的时间,他可以从一条卑微的小虫化身为一条强大的腾龙,太可怕了!
“你……想怎样?”杨家乐颤声道。
此时,办公室进来一位美。艳的女子,偷偷打量着怪异的两人,用甜美的声音道:“龙总,这是您要的咖啡。”
龙天赐没有回应,目光依然停留在杨家乐姣好的面容上。秘书小姐识趣地放下咖啡退了出去。
良久,就在杨家乐感觉自己就要在他犀利的目光中窒息时,龙天赐终于动了,端起桌上的咖啡递到她面前:“你的人生,将从这杯苦咖啡开始。”
“你在胁迫我?”杨家乐稳了稳情绪,尽量用不以为意的声音道。
“没错,就是在胁迫你。”龙天赐冷声道,拇指抚上。她粉红的唇瓣:“我高傲的小公主,我要让你成为这个世界上最低贱的奴役,我的奴役。”
“不就性命一条,有种你杀了我。”杨家乐嗤笑一声,别过头去。
“对死人,我可不感兴趣,死了,又怎么给我暖。床?怎么供我玩乐?”
杨家乐瞪着他,心中的恐惧瞬间被怒火代替,咬牙切齿道:“如果你认为我会因此而作贱自己,那么你错了,要找人暖。床,我想妓。女比我更在行。”
说完,她冷哼一声转身往门的方向走去,手刚扶上门把,身后便传来那把让她生恨的声音:“如果你觉得条件不够,或者你觉得自己吃亏了,那好,条件我再加,总之,到你觉得不委屈你为止。”
杨家乐回身,气得大叫:“你还想怎样?杨家似乎没什么东西可以让你掠夺了吧?!”
“会有的,只到你屈服为止,中间的时间也许很长,也许很短,决定权在于你。我再跟你说一遍,我要定了你!”
“我,杨家乐,拒绝!”杨家乐回身一字一句道,端过他手中的苦咖啡仰头一饮而尽,将瓷杯放回他的手中,冷笑一声:“告诉你,我从小就只喝不加糖的咖啡。”
毅然地拉开厚实的玻璃门,走了出去。
龙天赐透过明晃晃的玻璃门,注视着她挺直的背影消失在走廊处,脸上浮出一抹残忍的微笑,他会让她屈服的,不管是用什么方法。
那是她欠他的,欠了就要还。
杨家乐跪坐在病床前,注视着杨老太太一天比一天干巴的脸,心底一片揪紧。她知道,这回不止是心脏病复发那么简单了。
连带的脑血栓也同时出现,这病不仅难治,而且需要时间和金钱来休养。
“家乐,这里有我守着,你去学校吧。”杨太太关切道。
杨家乐已经好多天没有去学校了,这样下去可不行。
“妈,爸呢?”杨家乐回头,问道。
“去找房子了,屋主限我们明天之内搬走。”杨太太哀叹一声道。
杨家乐心头一窒,低喃:“这么快。”
“人家已经宽限一个多星期了。”杨太太又是一声噫叹,接着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原本谈好的好几家,最后都反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