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的。”
“嗯。”杨建文点头,再度转向小杰,心疼地替他拭去脸上的泪,柔声道:“跟黄阿姨去吧,去到院里一定要听话,要认真学习知道吗?”
小杰只是默默哭,默默地流泪,紧紧地攥着手中的鉴定报告,那张否定他身世的白纸此刻被他捏得几乎烂掉。
杨建文的心是疼痛的,可是他又不得不这么做,不忍再看到他的泪水,他眨去眼中的水气起身,残忍地往杨太太和杨家乐的方向走去。
残忍的他,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身后可怜惜惜的小杰。
中午饭时,楼下的三个女人一阵推攮过后,依然没有人敢送饭到龙天赐的房里。唯一的男性龙天奇,这会需要他的时候却一早就跑没了踪影。
最后,龙夫人不得不拿出最后一招,斜着眼睛半威胁半诱。惑地道:“欣然,我可是给你机会跟天赐独处了啊,是你自己不好好珍惜。”
沈欣然没好气地翻翻白眼,她这是给机会她跟龙天赐独处吗?送她入虎口还差不多!今天龙天赐的样子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明摆着是谁去谁倒霉。
可是,龙夫人都这么说了,她只好硬着头皮答应下来,颤颤巍巍地捧着托盘往二楼行去,深吸口气后敲了敲门,径自走了进去。
望着已经被绑了一个下午,伤心欲绝的龙天赐,她轻柔地唤了声:“天赐。”
龙天赐猛地睁眼,睨着她命令道:“你过来。”
沈欣然虽然心底恐惧到了极点,却不敢违背他的意思,踌躇着往他身边挪去。龙天赐依然是淡淡地开口:“帮我把身上的绳子通通解。开。”
沈欣然一愣,慌忙摇头,道:“对不起,天赐,我不能这么做。”
龙天赐睨着她的双眼微眯,声音更冷了几分:“快点解。开!”
沈欣然犹豫了两秒,最终还是伸手去帮他解绳子,因为绳子绑得太死,费了她好长的时间才解。开的。
得到自。由的龙天赐就像一只脱缰的野马,身子瞬间往门口的方向冲去,被挤倒在地上的沈欣然惊叫一声,却只来得及看一眼砰然关上的房门。
“天赐!”她大惊,迅速地追了下去。
楼下的龙夫人和龙飞飞更是被楼上直冲下来的身影吓得花容失色,飞奔过去想要拦住他,可惜,连龙天赐的衣角都没有挨到,人就已经到了门外了。
龙夫人气急败坏地冲旋梯上下来的沈欣然吼道:“你怎么把他给放了!你倒是把他给我追回来呀!”
“伯母,对不起!我不知道他会跑掉的呀!”沈欣然又急又愧地趴在护栏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回应众人的,越惭远去的车声。
“也不知道他会到什么地方去,可千万别想不开呀!”龙夫人急得在客厅里团团转。
龙飞飞忙安抚她道:“婶婶,你别急,大哥一定是到杨家去了,我打电话叫二哥去把他找回来。”
说完急匆匆地奔到电话机旁,拔了龙天奇的号码。
这是龙天赐第二次踏入这个院子,他已经顾不得院子里曾经发生过什么了,此刻,他只想要回他的家乐,他至爱的家乐。
他,就如一只被惹急了的师子,失去了仅有的一丝理智。
杨建文十六年来第一次看到自己的亲生儿子,心里是复杂的,伤心压过了惊喜,因为杨家正在演义着一场悲剧。
“把家乐交出来!”龙天赐一个跨步上前,拳头狠狠地挥在杨建文的脸上。不管他是不是改了亲子鉴定,龙天赐觉得自己这一拳打得都不过份,如果没有改那就最好,他就当是替枉死的母亲打这一拳了。如果他真的改了,那么就算他是自己的亲生父亲,也绝不会让他好过。
杨建文趴在地上,捂着头痛哭着嚷道:“天赐,我对不起你和家乐呀!”
龙天赐怒冲冲地俯身,抓住杨建文的衣服前襟吼道:“把你的对不起都收起来!我只要家乐!十六年前的帐我可以不跟你算!只要你把家乐还给我!”
杨建文懊恼地摇头:“天赐,不是我不愿把家乐给你,是不能给你呀!她是你的妹妹!这不是我可以改变的事实!我不知道你们怎么那么巧就遇上了!是我太疏忽了!”
龙天赐抓住他衣襟的手突然就松了,挫败地后退一步,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呢?这辈子他都没遇上过什么困难,只有这一次,唯独的一次!
可恨的是既连一点点解决的办法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