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大军的轻装简行非常简单,可谓是速度加满,都是一应俱全的骑兵装备,除了必备的武器以及十天整的口粮,其余拖累行军速度的设施一概不准带,白绕甚至还玩笑道:“咱们是真正的轻骑兵!”
按照曹昂的预定目标,他们的人马将翻过洙水,循着武水沿岸进入泰山郡的南部山区,然后再从蒙山山脚横亘径直穿过南武阳县、费国,穿越兖州边界,最后进入徐州地界,迎接自己祖父大人曹嵩。
他依稀记得那件惨剧是发生在华、费之间,事实上究竟在哪里曹昂倒是真不知道地点,反正大概位置还是好确认的,毕竟从开阳沿着武水往上游地界进入兖州泰山郡还是轻而易举地,这也是必经之路!
这次曹昂的主要目的就是带兵南下接他祖父曹嵩,那个原本应该要死在徐州山野之间的前太尉祖父,而他要拯救的,却是徐州十几万的父老乡亲!
也正是因为曹操的冲冠一怒为“先父”,导致连锁反应,上演着一系列“屠戮”徐州各城的“光辉历史”,“泗水为之不流”的人间惨剧!
曹昂也自恃自己没有那么伟大,他很多时候,只是冷静地思考事物的本性,尤其是人心,对他来说更加没有好恶之分,甚至敌人只要你诚信投降,为我尽心效力,他都会委任重用!
因为这个异界,历史的重任才是最为重要的,他一统天下的的责任不能忘记,为了之后能更加轻易和平的“接收徐州”,这才是他此行的最主要目的,这是说什么都不为过的。
从绕过洙水后,这次傍晚的黄昏,曹昂指示众将搭建营地休息,带着众将开了一次会议,除了白绕、陈大锤,还有几个年轻将校,以及形影不离的卢洋,都是自己的亲信,他招呼诸位就座。
曹昂坐在上首,环视左右,接着慢慢说道:“诸位跟着我南下长途奔袭,行军到此地,我已不好再说什么,感谢各位对我的信任,我曹昂不会忘记大家!”
众将疑惑地面面相觑,不知道主将到底是什么意思。其实曹昂知道,这次是为了自己家人的私事,他便又说道:“阿父交给我一个秘密任务,听说那徐州刺史陶谦不顾令法,擅自派兵从徐州入境泰山郡南,目的是收降黄巾余贼,已达到强化陶军,并且分化兖州的险恶用心!”
陈大锤听得吹胡子瞪眼道:“主公,陶刺史过于险恶,收降叛军,那他有何用处?”说完他自己也不好思思似地挠挠头,这才想起自己似乎也是黄巾叛将出身!
“徐州武备孱弱,收纳黄巾不仅能壮大自身实力,而且还起到了广增声誉,不滥杀的美名,身逢乱世,名声可是黄金都买不来的高昂奢侈品!”曹昂故作神秘的解释起来。
白绕这时听出了曹昂的意思,于是沉声道:“主公的目的是阻截这股徐州兵,防止其进入兖州地界扰乱边郡!”
“知我者,白绕也!”曹昂大笑着,现场的氛围立刻欢快起来,之前还严肃的议事场所气氛抖转。
而且众将没有什么阻碍的道理,他们都是曹昂部嫡系军士,所做的无非就是听从曹昂军令行事,而且好在主将还真是能打胜仗,可以带领他们取得军事胜利,这是他们梦寐以求的,打胜仗拿奖赏,取得相应的荣耀地位,这不正是作为一个武将心心念念的东西吗!
下边位置上的几个参将连忙附和道:“但凭主公调遣!”
白绕也立即表态说道:“主公你做主吧,怎么走?”
曹昂点点头,一本正经说:“具体敌军在哪里我也不好探明,咱们先屯兵边界,至于入不入徐州,还是得临阵决定!至此,明日咱们沿着武水向费国进发,最后在祊亭驻扎,退可回军,进可入徐州,又是接近临沂,离开阳也不远,可视战事实际行事,再做安排!”
众将一致同意,便开始各自忙碌交代而去……
只有卢洋不仅要照顾曹昂的随身衣食,还要保护他的人身安全,所以全身心都关注着他,俨然是既当爹又当妈。
卢洋也是发现了之前会议的疏忽的问题,忙问道:“如果黄巾军们逃出了泰山郡,我们还怎么追,咱们要公然进入徐州追捕?”
卢洋自然是不知道这次曹昂是主要阻断陶谦军截杀祖父的阴谋,但是此时细心的女子还是发现了其中的隐密之处,就是如果敌人在徐州就击杀曹嵩等一干人,那他们还怎么阻截?
相反的,黄巾军逃入徐州,曹军便没有截击的理由;而曹嵩在琅琊就被杀的话,那他也没有跨郡进入的理由啊!
“事已至此,不管结果如何,我们都要陈兵边界,即使敌军逃入徐州,我们都要跨郡掩杀!”曹昂可谓是坚决,一点不容妥协的语气!
卢洋更是嗅出了不同,不就是一帮黄巾残军吗?天下黄巾之众多如牛毛,曹子修为何对他们如此执着,其中或许有我不解的详情?
卢洋越想越是不对劲,她蹙着黛眉,冷冷道:“曹昂,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我?”
曹昂听得不禁发出一个冷颤,每当卢洋生气的时候,她都是直呼其名的,已是不容他不认真应对了!
“什么意思?”曹昂一脸无语地望着生气的女郎,简直是别有风情,他贱兮兮地想着,这小妞生起气来都是这么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