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可算能安安静静地做饭了!”
被关在厨房外的陈靖安:???
嗯?这是什么个情况?
厨房里叮叮当当,锅碗瓢盆奏响了一曲热闹的交响乐。
陈靖安则在厨房外一脸懵逼,像极了因拆家能力太强而被主人赶出门,去面壁思过的大金毛。
客厅中,方兰笙望着厨房前这滑稽的一幕,忍俊不禁,“看来江小姐这是嫌弃陈二少爷帮倒忙了!”
陈清晏也笑着摇摇头,“我家这弟弟打小就被娇惯着长大,从没进过厨房,不给阿愿添乱才怪了呢!”
“陈小姐也不能这么说,他也是出于一片好意,人都是要慢慢成长的。”
方兰笙说着,又看向正锲而不舍挠厨房门的陈靖安,眼中闪过一丝期许之色。
而后,他颇为绅士地将一杯泡好的西湖龙井推到陈清晏面前,客厅内顿时茶香四溢。
“陈小姐,请用茶。”
陈清晏双手接过茶杯,轻轻嗅了嗅,赞叹道:“好茶!”
“哦对了,还未请教,方老板师承何处?”
方兰笙微微一笑,眼波流转间,意味深长地说道:“家师姓梅,名澜,字鹤鸣。”
陈清晏心中一惊,不动声色地端起茶杯,轻抿了一口,缓缓说道:“原来是梅大师的高徒,失敬失敬!”
“陈小姐过奖了,我不过是略通皮毛,跟家师相差甚远!”方兰笙嘴上谦虚着,眼神却越发明亮。
“方老板太谦虚了,‘梅派’唱腔独树一帜,早就享誉海内外。”
“能得梅大师真传,岂是‘略通皮毛’四字可以概括的?”陈清晏继续不动声色地试探着。
方兰笙放下茶杯,目光灼灼地看向陈清晏,压低声音说道:“‘力拔山兮气盖世,时不利兮骓不逝’,对这句诗词,不知陈小姐可有同感?”
陈清晏闻言霍然起身,眼中闪现一抹精光。
“‘骓不逝兮可奈何,虞兮虞兮奈若何’,方老板果然是同道中人!”
两人方才表面上谈笑风生,实际却都在用暗语试探对方。
由于江时愿提前跟他们双方各自做过铺垫,于是他们就借用这次万国公寓里的温居宴,成功相认了。
“桃花扇同志!”
“易水寒同志!”
这两个代号在他们心中,早已不仅仅是简单的称呼,更是信仰,是希望,是生死相托的革命情谊!
“陈小姐,那天晚上多亏了你及时示警,否则……”
方兰笙想起那晚刺杀井上日昭,而后被军统算计的惊险一幕,至今仍有些后怕。
“方老板言重了,你我都是为了同一个目标而奋斗,何须言谢?”
陈清晏语气坚定,眼神中充满了对革命事业的无限忠诚。
“好一个‘何须言谢’!陈小姐高义,方某佩服!”
方兰笙举起茶杯,猛喝一口,豪气干云。
“为咱们共同的理想和信仰,干杯!”陈清晏也举起茶杯,与他用力碰杯。
那清脆的响声,仿佛敲响了预示革命胜利的钟声。
窗外,皎月当空,夜色正浓。
而他们二人的心中,此刻却燃烧着星星之火。
他们都是这个民国乱世中的提灯者,只有撕裂黑暗,燃命为灯,才能照亮通往胜利的路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