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昭冷笑了一声,说:“说来讽刺,我也不曾想,原来收自己为徒的人居然就是容家的刽子手。”
“感恩戴德吧,若不是吾,你又怎么能守住容家的财产,早就该饿死街头。”白擎苍反驳道。
“您说得对,这一切都拜您所赐,所谓有因必有果,起因在于您,结果自然也需要您担着,既然如此,何来感恩戴德一说。若是您非要跟我讨论养育之恩,这些年我付出的,也足够偿还了。”容昭阴沉着脸说。
突如其来一道女声响彻天空。
“哟,这玩的哪一出?师徒大战?又有好戏看咯。”
路过的云梦永远走在吃瓜的第一线,凑热闹不嫌事大,还生怕祸及不到她,端着小板凳就坐在不远处,甚至嗑起了瓜子,那嚣张的模样让人看着来气。
然而,白擎苍并没有理会她,容昭为此也只是微皱起眉头,就是想不明白为何哪哪都有她,总是走在吃瓜最前面。
再者,他回想起那日与林卿卿在藏书阁密会时对方说的话,她说,云梦长老的声音与他记忆中的那道声音相吻合,莫非与白擎苍一同密谋杀害容家的,真的是长着一副人畜无害的云梦?
其中有种种原因,很难不让容昭生疑,这下子他得打好十二分精神,万一云梦在背后给他来一刀,肯定没有好果子吃。
见容昭还有心思走神,白擎苍招招下狠手,丝毫不留情,没有往日作为师父的风度,一鼓作气,各种法术一个劲地全捏出来,打得容昭毫无反手之力,白擎苍眼见攻击就要落在容昭的命门之处,却被从天而降的天剑宗宗主楚禹挡了下来。
“宗主?”白擎苍看向楚禹的目光带着三分疑问七分试探,然而接下来,楚禹说了一句白擎苍万分不能理解的话。
“无心,你俩师徒这是闹哪出?弄得无心峰鸡飞狗跳,若不是有弟子通知我,这怕是要等到无心峰被拆了,我才知晓吧!”
楚禹开口询问白擎苍,又转过头看向云梦。
“凑热闹不嫌事大?回去看好你的藏书阁。”
“宗主啊,上吊也得让人喘口气啊,我这是合理安排作息时间,可不是偷懒。”云梦痞里痞气地回复,让人挑不出毛病,楚禹便只能随她去。
楚禹想了想觉得在这里继续打下去成何体统,便开口道:
“走!都来主殿。”
容昭不知宗主葫芦里卖什么药,但是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这个道理他懂,也没有理由拒绝,于是他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
至于白擎苍,他还未搞懂楚禹的意思,只好顺着他的心思见步行步。
主殿依旧是那副清冷的模样,突如其来叨扰的他们几个显得格外不自在。
“说吧,到底是因何事,非要闹到断绝师徒关系,搞得那么难看。”楚禹站在前面背手而立,语气严肃地问。
白擎苍瞅了一眼容昭,知道事情瞒不住,主动开口:
“容小子,在天恩秘境中得了神兵太阿,我不过是让他拿出来让为师一观,这小子竟然当众拒绝了。”
楚禹突然眼神变得犀利起来,问:
“容昭,可有此事?”
容昭并没有指出白擎苍偷换概念,方才他明明是命令他交出太阿剑,而不是一声“一观”这么简单,不过,他点了点头,没有戳穿白擎苍的小把戏。
楚禹顿时叹了口气,摇着头说:“就这种小事也能上升到断绝师徒?无心糊涂啊!”
白擎苍瞬间涨红着脸,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嘴也变得不利索了。
“宗、宗主,这、这不是一时气上头了吗?”
“好歹是养育了十几年的徒弟,说不让看便不让看,着实让人心寒。”白擎苍演戏的经验老道,临场发挥也不是问题。
见白擎苍面皮如此厚,容昭沉着脸一言不发。
一直不做声的云梦却在这个时候打断了几人。
“白老头,真的是这样吗?我当时在场听见的可不是这样哦。”
白擎苍也没想过云梦如此不给自己面子,非但当众戳穿他的谎言,还阴阳怪气的。
“云梦长老,话可不能乱讲啊。”他当然死不承认,这能奈他如何。
云梦不禁讥笑了一声,不慌不忙地从手袖中取出一枚留影水晶球,在白擎苍面前晃了晃,把柄在手,一切尽在不言中。
白擎苍顿时慌了神,没想到云梦做事滴水不漏,吃瓜的时候也不会忘记留下证据,是个狠人呐!
“是不是乱说,一看便知。”云梦一边说着一边向容昭打了个眼色。
容昭为此感到诧异,没想过云梦长老居然是站在他这边的,有些懊悔自己曾经怀疑过她,但问题来了,若白擎苍的同伙不是她,那会是谁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