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晋从昏迷中醒来时,觉得后颈一阵酸疼。
他的头还有些晕,昨天公司事发后便一直难眠,此时不知睡了多久,他一时有点恍惚,眼皮很重,抬不起来。
他想伸手揉一下脖子,发现无法动弹。王晋半睁开眼。
他发现自己被绑了起来,锢在一张椅子里。王晋的眼睛立刻就完全睁大了。
他抬起头,看见不远处权芮坐在沙发里,视线放空地停在烟灰缸上,手里的烟无声地汩着灰涩。
王晋的大脑飞速过滤着记忆。他记得他们一起走去地下车库准备回公司,然后发生了争吵,权芮突然和他告白,他拒绝了,打算自己离开,之后。。
王晋瞪大眼睛,脸色一白,不可置信地望着权芮,心顿时凉了一大截。
权芮觉察到他醒来,扭过头,与他四目相接。目光里只有平静,死水一般的平静。
不知是不是灯光的缘故,权芮脸色竟比王晋的还要苍白,几乎是没有血色。和第一次见面时的开朗健气,完全不同。
王晋被他看的头皮发麻。他又开始暗暗挣扎,同时紧张地盯着他,余光偶尔扫回自己,试图寻求解困的方法。
权芮把烟摁灭,拿纸巾擦拭了指尖的黑烬,慢慢站起身,朝他走去,脚步几乎轻的没有重量。
王晋看着他,眼神复杂,有不解,有失望,也有愤怒和慌张。
权芮尽收眼底,他淡道,“看样子,你应该有很多话想问我。”
他伸手撕掉了他嘴上的胶布。
王晋努力平复了一下,眼里的怒意却更盛,他轻咬住嘴唇,低声道,“为什么。”
“我告诉过你的,”权芮搬了把椅子坐在他对面,腿随意地搭着,“你会后悔。”
王晋冷声道,“我不明白。”
权芮也不急,摸出打火机和烟,手却不自觉发抖,火怎么也点不起来,“来一根吗。”
话音刚落,他一顿,“不好意思,忘了。”
王晋只是盯着他,眉宇渐锐,“你想干什么。”
估计是一个人抽也没啥意思,权芮把烟扔到一边,“想和你聊聊。”
王晋皱眉。
“你不想再见我,”权芮叹道,故作发愁地摊摊手,“我只好把你请来了。”
“你就是这样请人的。”王晋嘴角僵硬。
权芮面无表情看了他一会儿,突然挑挑眉,轻笑出声,“你怕我吗。”
王晋想笑,却笑不出来,“你在说什么。”
“到了这一步,你也没必要强装镇定,”权芮说,瞳孔收光,“我知道你害怕,你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说服我放你走,怎么解开绳子,趁我不备拿餐桌的玻璃花瓶砸开我的脑袋,”
他抿了抿唇,思考道,“你这样,我一点和你讲故事的兴致都没了。”
王晋悬着的心被击入谷底,他又看了眼餐桌,那个从一开始他就盯上的玻璃花瓶。
“所以为什么,”短暂的沉默后,他泄气般地叹了口气,低声道,“就因为我拒绝你。”
“就?”权芮凉笑,“你是不是根本觉得我只是开玩笑,我和你说那些话是在耍你。”
“难道不是吗,”王晋说,“你这种人我见得太多了,你没有优势来我这里要信任。”
“你唯一不太一样的,”他忍着怒意,“就是极端和自私。早知道你这么变态,我还和你废话这么多干什么。”
“我变态?”权芮低笑,眉宇生寒,他突然倾身上前,一把扣住他的脖子,眼里泛着火气,“我还有更变态的你想尝尝吗。”说着就要去亲他。
王晋一僵,赶紧偏过头,“滚开!”
权芮掐着他的下巴,把他的脸硬掰回来,在他不安的瞪视下,眯起眼睛,“听清楚了,别再激怒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