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更靓丽起来,竟比道边的奇葩都不差。
渐渐听得前方有宴饮之声,青衣道:“两位在此稍等,我去禀报姑娘。此处池沼幽深,切不可乱走,以免失路。”言毕向前行去。
倪叶薇撅着嘴道:“瞧她神气的,似乎她家姑娘是个公主,她是个有品阶的女官呢!”
白鹿笑道:“这里人多杂乱,我们是须自重。”
倪叶薇晃晃拳头:“有我呢,我跟丰际赫学过形意拳,不怕那些登徒子。”
白鹿抿嘴一笑:“原来小姐也是含星门下,了不得。”
倪叶薇扭脸道:“呸!谁稀罕。”白鹿浅浅一笑。
青衣复又回来,神色比先前恭敬许多,笑道:“两位请随我来。姑娘要在漱玉台见客。”二人随着青衣又走许多弯路,将那些宴饮之声撇下。白鹿心道:看来先生他们定在漱玉台了,我可要好好交代一番呢!
方才来到一座小楼前,还未进去,里面已先踱出个年轻贵公子,风姿潇洒,玉面含笑,大声道:“哟!果然是这个机灵鬼!”
倪叶薇有些慌,白鹿低声道:“是表少爷。”
谈慕道:“白鹿,你千里寻主,品格可嘉,定让表哥好好赏你。”
白鹿道:“先生在么?小姐有事相商,可肯一见?”
谈慕眯着眼大量倪叶薇一番,暗道:果然是个美人,虽不及佳音倾国姿色,却有一番天然美丽。他心中如此想着,嘴上却一点不耽误:“明日倪府家宴不是请了他么,何必急于一时?”
倪叶薇最恨别人轻薄,幸被白鹿暗中拉住。白鹿笑问:“如此说来,先生明日是要赴宴的了?”谈慕一怔。
楼上传来一阵轻盈的笑声:“真是个伶俐的小蹄子。”
白鹿抬眼一看,眉头一扬:“佳音娘子?”
二楼栏杆里斜倚着一位粉红衣裙的年轻女子,发簪金步摇飘荡,耳悬明月珰映人,颜面清爽,风华绝代。她就那么慵懒站着,却散发出一种优雅又高贵的气息,令人收不回望向她的目光。
这样的女子,似乎生来就是为了颠倒众生的。
移生奇术
作者有话要说:佳音娘子弹奏的曲子,以《大明宫词》里的那首《长相守》代替。
白鹿敲的那支,找来找去,觉得韩国女子乐团Baby VOX的《我该怎么办》还不错。
佳音娘子冲白鹿一笑,道:“你认得我?”这一笑美得让人眩晕。
可是白鹿并没有晕,她眯眯眼答道:“在天目山时,曾听先生、表少爷和二少爷夸过娘子。除了娘子,世上还有谁有这等耀眼的美丽?”她边说边捏捏倪叶薇手掌,倪叶薇会意,低着头不发一言。白鹿续道:“白鹿冒先生笔迹口吻送来信笺,请娘子勿怪。”
佳音见这白鹿神色如常,不由纤眉微微一颤,道:“三位快请上来,老站在那里是何道理?”
谈慕便引二人进去,问白鹿道:“你怎么和倪小姐在一处?”
白鹿答道:“小姐怜我一人在山中孤苦,故此携行至京。”
谈慕心下略奇。
楼上装饰奇巧,悬着许多亮晶晶的珠帘,透着缤纷美丽的色泽,显得十分明丽活泼。帘内坐着佳音、帝寻和一位抱着雪色猫咪的蓝衫少女。白鹿向着帝寻行礼道:“白鹿见过先生,先生恕罪。”
帝寻微微点头,看一看倪叶薇,也不起身,只叫了一声:“倪小姐。”
佳音不急不缓道:“倪小姐光临寒舍,佳音不胜荣幸,快请坐。”
谈慕自行入座后,只剩帝寻旁边还有空位子。倪叶薇飞快看了一眼,往白鹿身边一靠,道:“不必了,我们说句话就走。”
佳音看看帝寻,帝寻没反应。
倪叶薇道:“崔帝寻,我要白鹿,你把她让给我吧。”她也不正眼瞧帝寻,只低头看着白鹿的裙边。
白鹿笑道:“先生,我此番能到长安,多亏倪小姐帮忙。我心中很是感激,希望能还了这个人情。”
几人听到这话表情各异:帝寻把折扇轻轻合起来,眉头稍凝看着白鹿;谈慕满脸讶然,眉宇间有几许兴味;佳音看着低头的倪叶薇,一双剪水秋瞳骤缩,几乎将手中绣帕扯破,仿佛撞见了什么可怖的事物;只有那蓝衫女郎垂首抚着怀里的猫,于这一切不大在意;
倪叶薇抬起头,大声问帝寻:“你肯不肯?”
帝寻道:“由她自己拿主意,我不理论。”
白鹿雀跃道:“多谢先生开恩!”
谈慕笑道:“瞧你这样子,不知道的还以为帝寻多刻薄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