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床四角边累了一层层祈福的红丝线,盛言楚起身太快,脚一下绊住往后一仰。
夏修贤眼疾手快的将盛言楚后背托住,大笑:“新郎官可是倒错了怀?”
众人纷纷打趣,盛言楚忍不住嘴角抽搐,宽袖下的手用力揪起夏修贤手臂上的肉,夏修贤疼得倒吸凉气。
盛言楚慢慢松开手,轻松站直。
梁杭云眼尖,见夏修贤捂着手嗷呜叫,顿时门儿清,不敢再跟着起哄捉弄。
老皇帝不知情哇。
拘在宫里多年,老皇帝都不知道民间成亲洞房里会这般欢闹,从前老皇帝倒是也给兄弟亲王做过主婚人,但因新人是亲王、王妃,故而来观礼的人都不敢造次。
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老皇帝可不得紧着玩一场。
见盛言楚清清爽爽地站在那笑,老皇帝使了个眼神给戚寻芳,戚寻芳目含深意,悄悄招手让下人拿来一根系着果子的红线。
“来来来——”
戚寻芳成亲没几年,对闹洞房记忆犹新。
红线一拿来上,程春娘便知接下来要做什么,红着脸和乌氏四手并织,眨眼的功夫就编了一个同心结出来。
盛言楚见之心累,他娘咋也掺了进来?
“新郎官?”戚寻芳狐狸眼上挑,嘚瑟喊:“你娘都将同心结打好了,做儿子儿媳的难道不来解一个?”
屋里男人们将盛言楚往前推,女人们跟着嘻嘻哈哈地拉着娇羞成花儿的华宓君往盛言楚这边走。
待两人面对面站好,早已有人将绑着红果的同心结系在长长的竹篙子上,钓鱼似的垂在新人中间。
华宓君脸颊烧得发烫,一抬眸就对上盛言楚满是笑意的双目,男人的视线绕着她的脸颊落到唇瓣上,火热而又直接。
围观的人欢呼,有人喜得吹口哨说亲一个,华宓君脑袋一片空白,做着最后的挣扎,轻咬朱唇粉面微低。
“盛大人你倒是上啊!”荀凤臻急得跳脚,就差上手去教这对新人。
“赶紧的!”卫敬也凑了一回年轻人的热闹,笑道:“皇上等着喝你的喜酒呢,你在这磨磨蹭蹭的像什么样?”
老皇帝揣着手笑眯着眼不说话,盛言楚没辙,伸手去拿同心结,却见有人将竹篙子往回一收。
“不能用手!”夏修贤呐喊,“还得两个人一起解!”
盛言楚愣了愣,不能用手,那就只能……
越想越臊人,别说华宓君一个女孩子觉得难为情,就连他也…
“快点呀~”竹篙子不知何时换到了程有福二儿子吉哥儿手里,“表哥我手酸——”
盛言楚深吸一口气,打算用嘴去衔红绳,这时竹篙子被应玉衡拿走,往旁边一甩,盛言楚顿时扑了个空。
身上惯性往前倾,下巴正好磕在华宓君脑门上,疼得盛言楚暗暗喊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