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她看到,盛凉身上裹了一件浴袍,倒在离门口不远的地方。
“盛凉,你怎么了,你醒醒啊!”乔绚轻轻推了推他,却见他没有任何反应。
乔绚想到,应该是因为他淋浴,热水冲击大脑,所以又导致他缺氧的原因。
她连忙把他放好,一手伸到他的脖子底下,使他的头稍微仰起,然后掰着他的下巴,深呼吸一口气,唇瓣便贴上了他微凉的唇。
这样做了好几次,盛凉才终于醒转过来,他的眼睛,也慢慢恢复了清明:“乔绚……”
乔绚差点以为他是恢复了记忆,所以显得有点激动:“是我。”
“我刚才头很晕,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盛凉缓缓坐了起来,看着乔绚说,“你帮我洗头吧,我好像不能站太久。”
乔绚点了点头,刚刚的兴奋让她意识到,其实,她更希望盛凉是完整的,他应该知道他所有的记忆。
乔绚找了凳子,让他坐在浴缸旁边:“低头。”
她没敢用太热的水,也没有直接把水淋在他的头上,手指轻轻地揉着他的头发。
他就像个听话的孩子,不动也不说话。
这样的他让乔绚很心疼,她宁可他还是以前对什么都不屑一顾的样子。
他的头发有些长了,擦干时,有些遮住了眼睛。
乔绚一低眼,就正好跟他四目以对,他眸子里的那种淡漠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小心翼翼和防备。
乔绚不知道他心里在想什么,也不能完全体会他对这个世界的陌生感,她很想骗骗他,让他成为她一个人的,可是那样,大概他就再也不是她喜欢的样子。
她喜欢他的淡漠,喜欢他的骄傲,喜欢他说到做到敢作敢当,喜欢他坚毅隐忍运筹帷幄。
她喜欢他的一切,因为他是盛凉。
乔绚的眼睛里有些发热,她连忙侧过身,用手胡乱抹了一下,然后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继续帮他擦头发。
“你是不是喜欢我?”盛凉将她的脸扳了回来,一瞬不瞬地看着她。
即便是什么都不记得,他却还是跟以前一样敏锐,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乔绚笑了一下:“喜欢你有用吗,藏在你心里的人,不是我。”
因为知道他不记得,所以反倒敢跟他说了。
盛凉还是盯着她,淡淡说了句:“看来以前的我,很没眼光。”
他的声音太轻,乔绚没听清,不觉问道:“你说什么?”
她正发愣的时候,唇角忽然被他吻住,她反应过来,连忙想推开他,却反而被他抓住了手。
他的身上还带着沐浴乳的清香,嘴唇也湿湿凉凉的,柔软的舌尖滑入她的口腔,搅乱了她所有思绪。
撑在他胸口的手,慢慢放弃了抵抗,甚至在他的引领下,勾住了他的脖子。
就跟在山顶的那次一样,他们直吻到快不能呼吸,才终于放开。
盛凉看着乔绚红透的脸颊,轻声说:“做我女朋友吧。”
乔绚的身体僵住,她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高兴,可她却笑不出来,她别开视线说:“我不能答应你,因为你一定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