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华看得懂她的疑问,却什么都不再回答,站起来拍了拍手上的土,对后面的人说道:“这个女人交给你们,可以用任何方式,我只要听到她哭喊的声音,越凄惨越好。”
看着那几个人靠近,乔绚拼命挣扎起来:“盛华,你不能这样,你们要干什么……不要过来……”
这些人都只是街头无赖,有人给钱,自然是让做什么就做什么,他们邪笑着,一步步靠近。
乔绚心底一片阴冷,她本不是肯服输的人,可是她却不能连累她的孩子遭此厄运,虽然这个突然而来的生命让她一度茫然无措,但是到了此刻,母性使然让她本能地想要保护他。
“盛华,不可以,求求你,求你放过我,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乔绚想要往后退,但是身体被绑着,她的挣扎也只是尽力蜷缩着身体。
盛华听着她的求饶,却更加兴奋一般,他拿出手机,准备好了把她的哭喊声录下来。
那几个人看着地上的乔绚浑身湿透,头发贴在头上的样子,眼睛里都露出了最原始的欲望,但是她的手脚绑着,身上又穿着很厚的衣服,撕开肯定要费一些力气。
何况这位老板的脾气不大好,阴晴不定的,看他跟乔绚熟悉的态度,谁知道会不会突然翻脸护着她。
所以其实几个人着实为难了一会儿,回头看看盛华还在等着,干脆就对乔绚拳打脚踢起来,反正这样又死不了人。
可是也就刚踹了两脚,就见乔绚全身瑟缩了起来,别说哭喊了,连求饶的声音都微弱得快要听不到。
乔绚也没想到他们竟然这样直接动脚,她尽力地趴在地上,不让他们踢到她的肚子,她看着盛华说:“不要再继续了,求你,求求你,放过我……”
就算她很小心地保护,可她还是觉得肚子有点疼,她很害怕,所以一遍遍地求着盛华。
“这可真不像你。”盛华感叹一句,然后把刚才乔绚的声音发给了盛凉。
盛凉听到提示,看了一眼手机,语音信箱的名字让他愣了好一会儿,像是有某种预感一样,他的手指有些发颤地点开了语音信息,然后就听到了乔绚无助的声音。
“是我姐,他们把她怎么了!”乔楠的身体倾了过来,眼睛瞪得大大的。
盛凉听到乔绚的声音,心底里也是莫名一阵发紧,他立刻就给盛华打了过去,冷声说:“你最好别再动她,不然我绝不会放过你!”
盛华却是不屑地笑了笑:“是吗,你还是快点来吧,我看她好像快撑不住了。”
盛华说完就已经挂了电话,盛凉的脸色越发难看,握着方向盘的手背上,青筋爆出。
乔绚,乔绚,他在心里一直默念着她的名字,没有一刻,他像这样后悔,后悔当初不该把她卷进来,她也就不会一次次陷入危险之中。
他把车开得飞快,害怕再晚一点,乔绚就真的撑不住了。
乔绚也确实撑不住了,就算她再拼命保护,又怎么挡得住几个男人的踢打,小腹处生生撕裂的疼痛,像海浪一样一波波袭来,她疼到浑身痉挛,意识却又格外清醒,连昏过去都变成一种奢侈。
她能感觉到一股热流从身体涌出,她知道发生了什么,刚刚一直都咬牙忍着的眼泪,突然就不受控制地流了下来。
那几个人停住了手,叫盛华道:“老板,她……”
盛华向她走了过去,看到乔绚身下一片红色,他的眉拧了拧,又蹲下身,抓着她的头发冷冷地问:“你怀孕了,盛凉的?”
乔绚已经疼得发不出一丝声音了,现在她的孩子都没了,问这些还有意义吗?
见她不回答,盛华忽然笑了起来:“真是活该,这就是他对我赶尽杀绝的报应!”
乔绚艰难地抬头看他,嘴唇发颤地问:“你说什么?”
“你还装什么蒜,以为不公开,我就查不到那个翡冷翠是他的吗!”盛华用力地把乔绚的头往地上一摔,冷笑着说,“这下好了,他算计我这么多年,终于报应到他的儿子身上了!”
乔绚怔住,翡冷翠是盛凉的,原来他就是公司的董事长,所以,就算她离开了盛世,却还是没逃过他的掌控。
心和身体一样冷,乔绚觉得她快死了,意识一点点的飘忽,她快要抓不住。
她曾经以为,重生一世,她就可以改变自己的命运,现在看来,什么都是注定的,她终还是走上了和前一世同样的归途。
唯一让她安慰的是,这次她死在了家人之前,这样的话,他们应该能安全了。
她对不起的,只有她的孩子,她还憧憬着未来,慢慢看着孩子长大,听他叫妈妈,陪他去遍所有的地方,看遍所有的风景,现在,却再也没有这个机会了。
眼泪从乔绚的眼角,滑进她的头发里,一片温热,是她没有福气,两世都无法跟孩子见面。
乔绚已经没有力气再支撑了,她的眼睛慢慢闭上,连声音也都听不太真切,所以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的时候,她以为自己是在做梦。
她知道,除非在梦里,不然,盛凉是不会出现的。
但是盛凉是真的赶来了,罗杰和乔楠在外面应付其他的人,他一个人冲了进来,看到乔绚身体蜷缩着倒在地上,已经完全失去了知觉,她浑身湿透,脸色煞白,身下的血和水混在一起,那个场面深深刺激着盛凉的神经,他的脑子一阵阵的晕眩。
心底仿佛有什么东西碎掉的声音,盛凉径直就朝乔绚走了过去,却看到盛华忽然挡在他面前,手里拿着一根棒球棍,抵在乔绚的头顶上,笑着看着他说:“想救她?”
盛凉明白他这是在威胁,可是他却没办法再近一步,他不能再让乔绚受一点伤了:“你想怎么样?”
“跪下。”盛华淡淡地说,脸上没有一丝表情,见盛凉没动,他抬了一下棒球棍,作势就要打下去,“别考验我的耐性,你知道,那东西我从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