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杰留下来处理后续的事情,乔绚和徐毅跟着盛凉去了医院。
那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多,医院里却亮如白昼,白炽灯白惨惨地映着乔绚本就苍白的脸,更显得面无血色了。
她坐在走廊的长椅上,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手术室的门口,整个人就像傻了一般。
她的脸上,手上,衣服上,到处都是血,再加上她惨白的脸色,经过的人看到她,都吓得躲得远远的,她却毫无察觉似的。
有个人从走廊一头走过来,目光自始至终全在乔绚身上,徐毅看到是盛谦,立刻想告诉乔绚,但是见盛谦摆了摆手,他便没有说话。
盛谦走过去,慢慢在乔绚身边坐下,许久才苦笑了一下:“果然他在你心里是最重要的,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用。”
他像是在对乔绚说,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乔绚后知后觉地扭头看了看他,眼神里却看不到半点神采:“你说什么?”
盛谦拉过她的手,慢慢地把戴在她手腕的表摘了下来:“哪怕是在你最无助的时候,你都没有想过向我求救,戴着它也就没有意义了。”
即使是一点点希望,他都不会放弃,可惜,乔绚心里却根本没有他的位置。
“对不起。”乔绚除了这三个字,也不知道还能对他说什么,到了现在,说什么都是多余的。
盛谦站了起来,双手插兜,浅笑了一下:“别太担心,我三哥是属猫的,有九条命,死不了。”
“盛谦……”他这么说,算是释怀了吗。
可是她还没问,盛谦就已经转身离开了,只是背对着她摆了下手:“我最看不了生离死别的场面,所以我还是等他醒了再来吧。”
乔绚看着他的背影消失不见,又低头看着空空的手腕,想起元旦那天的事,她轻声说道:“谢谢你。”
大雪再一次覆盖了整个桑城,入目所及,全是皑皑的白雪,临近春节,即使是这样的天气,也阻挡不了人们过年的热情,大街小巷,都在张灯结彩,为过年做准备。
乔绚帮着母亲把饭菜端上桌,放最后一个汤盆的时候,盛凉连忙站起来,伸手去接。
乔绚却眼疾手快地闪开了:“你别动,你的伤还没完全好呢,让小楠来。”
乔楠不满地伸手接过,小心地放在餐桌上:“这种苦差事,当然是我来了,谁让我姐是个重色轻亲的女人。”
乔绚瞪了他一眼:“重色轻亲是个什么成语啊,语文这么差,真不知道你是怎么毕业的,哦,对了,某人根本就没毕业。”
见乔绚取笑他,乔楠哭丧着脸向盛凉告状:“姐夫,她欺负我,你要好好管管她。”
盛凉却只是笑笑,转头看着乔绚:“我舍不得。”
乔绚的脸一下子就红了,连忙跑到了厨房里去帮忙了。
乔楠像是受到了几亿点的伤害,重重地咳了几下,对盛凉抱了下拳说:“领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