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宋绮罗第二次来这屋里。
上一次还是年前丞相大人生辰的时候,她还记得自那之后到元宵节前夕丞相大人突然对她冷淡起来。
“你先在这歇着。”梁琰将她放在软塌上,随后唤了管事过来。
“相爷,热水已经差人去弄了。”管事方才看到自家相爷抱着脸上红肿着的宋大人回来,心下一惊,暗自猜测是不是在这天牢里被人用了私刑,也难为相爷如此着急。
“去令厨房熬点清粥。”
管事退下之后,宋绮罗从塌上坐起来。
她觉得丞相大人有点夸张,她只不过是被人打了一巴掌,还有胳膊被人用力拽的有点痛,怎么在丞相大人眼里,好像她成了那手脚都不能动的呢?
“丞相大人,下官只是一点点皮外伤。”她想想觉得还是提醒一下比较好。
“虽是皮外伤,但很严重。”
“丞相大人,其实,下官有事要与您说。”今日那事不能再耽误了,早点告知梁琰早点安心。
梁琰见她开口说话极其缓慢,唇角裂开的伤口不能用扯动,他看着她肿着的半张脸,心里想着定要将这元行之好好收拾一顿。
“你什么也别说,你要说的,本相都知道。”
“怎么会?”她惊讶。
“这种小把戏,本相在用的时候,他们还不知在什么地方。”
“下官倒是愚钝了,还以为自己得罪了朝中什么人。”她颇有些无语的笑了笑,只是由于伤口,这笑有些牵强。
“就你这脑袋,能得罪朝中的谁?冯远?这人你也别惧他,对付欺软怕硬的人,只要做到一点。那就是在他面前表现硬气一点。”
府中两个丫鬟在他们讨论间端了热水,备了药和巾帕进来。
“相爷,这鸡蛋是管事让准备的,可以消肿。”那丫鬟瞧了一眼宋绮罗的脸便又迅速低下头。
“东西放着,你们都下去吧。”他素来不喜自己屋里有女人进来呆太久。
当然,除了宋绮罗这个例外。
他将布巾浸了热水,有拧干,随后回到软塌旁。
宋绮罗见他作势要替自己擦拭唇角,忙伸出手,“丞相大人,下官自己来吧。”
“不要动。”男人没理会她的话,上手抬了她微圆的下巴,随后用散发着热气的布巾轻柔地擦拭着她的唇角。
血迹慢慢晕开,随后变淡,最后消失。
剩下的便是那裂痕交错的伤口。
接下来梁琰倒是没自己动手,他将鸡蛋裹在布巾里,递给宋绮罗,“自己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