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提倒无妨,这残躯败体四字一出,霍长安反倒回忆起了当年的一些事,他笑道:当初书院里,打马球打的最好的便是你我二人,在球场时常见面,自从你我倒是许久没遇到对手。
听他提起过去的事情,许斐的眼神慢慢沉下来,他面上不露,当作没听到一般:你让不让?
庄姑娘在里面。
所以?他反问了一句,又不悦道,你见过她了。
许斐眸光微闪,从窗内看到一抹白色的身影慢慢走出来。
霍长安愣了半晌,才反应过来,这二人下个月就要过门,许斐就算一起进去,也没什么,他也回想起自己此趟的正事,清了清嗓子,尴尬道:其实我来找庄姑娘,是为了当初我弟弟
许斐咳嗽了一声,又打断他:那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挖苦我么,呵,我是不在乎,你与你那弟弟再有什么事,冲着我来就好了,别再缠着怜儿。
庄怜儿掀开帘子,听到许斐一连串咳嗽,又只听到了最后几句话,连忙上去扶着他,焦急道:你怎么了?
我没事。许斐静静道,两人的手握得更紧了些。
他眼眶泛红,如何像没事人?庄怜儿又见霍长安五大三粗的模样,壮着胆子道:你与你弟弟真是不可理喻,还欺负一个病人?他如今已经这样,何至于再出言讽刺。
霍长安皱起眉,心里也是诸多不解:我只不过夸他当初马球打得好
当初!当初!庄怜儿咬了咬这两个字,与他再也没话说,拉着许斐找了处无人的书房,许斐渐渐不咳了,只是面上还有些泛红,透着病态。
你怎么样?她担忧地望着他。
许斐拉着庄怜儿的手,顺势靠在她怀中,过了半晌,呼吸平稳了些,他抬起脸想要说话,高挺的鼻梁蹭了蹭她的脖颈,温热的鼻息让庄怜儿脚下一软。
那股药香味儿又出现了。
她不明白自己为何会这样,许斐轻轻环着她的腰,二人重新站好,他抱歉道:吓到你了?
有点,见他没事,庄怜儿确实松了口气,你不用搭理那人。
许斐垂下眼:我想进去找你,他不让。
我在向夫子告假,怜儿想起他方才门外之言,内疚道:你身子不好,何必说那种话,他们兄弟二人若是真的缠上你怎么办?
许斐望向她的眼,自从病后,他的桃花眼就鲜少这样挑起,听了怜儿的话,他只是笑:没关系。
他顿了顿:你向夫子告假了?
是啊,两个月。怜儿掰着指头,眼下才月初,下个月十六成婚,咱们在家中修养半个月,应当差不多。
看目前许斐的身子,怜儿根本没有圆房的打算,不过她也知道成亲不是轻松事儿,两人少不得劳累一天,因此她才觉得许斐需要休息半个月。
才半个月?许斐愕然。
不够吗?怜儿迟疑。
我想,至少也要一个月罢。许斐犹豫片刻,面色又如常了,他笑了笑,一会儿我去找夫子改。